“歌舞四昇平,頭可摘星辰,一樓欲衝冠,華胥看過不看樓。”慕華胥唇角帶著自得的笑,顧九未曾反對,因為華胥樓的確如此,只是華胥樓內的景緻她沒有見過,也不敢想象……
“看你這樣子,就是沒進去過,走,今日爺賞臉!”慕華胥笑道,要伸手去摟她,又給止住了,他一癟嘴,又響起寡月冷凌的臉……
“走吧。”他低吟一聲下了馬車。
顧九跟著他下去,樓外光是華胥守衛就是百來人,華車數不盡數,她就這麼走在慕華胥的身旁惹來眾人的目光。
袁捷早已上前去打點了,顧九與慕華胥走的慢,方一踏入樓內便被這樣一番景象所惑。
這樓內果真是別有洞天,令人歎為觀止。
慕華胥喜愛牡丹,華胥樓的鏤空梨木大門多鐫刻著花容碩大的牡丹。簾幔也多為緋色錦布,繡著多色牡丹。
方走進數步就聽得一房室裡傳來女子的唱聲:“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顧九怔動了一下,偏頭就瞧見慕華胥臉色不知陰沉了多少,衝著前面的袁捷候道:“叫聲幽臺所有的人都去領罰!”
顧九懵了下,袁捷卻是懂了主子的意思,領了命,退下了。
“怎麼回事?”顧九不解地問道。
哪知那方才惱羞成怒的某狐狸,偏頭給她一個漾人心神、傾城傾國的微笑,露出他狐狸的美牙,道:“不過是些個不醒事的,九兒也別放在心上。”
“啊?”顧九很是疑惑地望著慕華胥。
那人的笑容很快便退去,臉也陰沉了些,哽咽道:“你不知道?”
顧九疑惑,她該知道什麼?
那人扶額,方道:“這曲子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姓洛的那崽子的心上人所作,就因著這曲子,那姓洛的才對那姚家的嫡女死心塌地好多年……我他孃的也是才知道的,要是我早知道,這曲子早幾年也進不了華胥樓,沒想到本樓主下的命令封了這曲子,竟然有人不聽!”
慕華胥氣得一甩緋色衣袖。
顧九呼吸一窒,站在那處,瞬間動彈不得。
只是一瞬,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浮出水面了,這曲子……
她唇角溢位一抹涼薄的冷笑,原是如此。
“我也要去聲幽臺!”顧九沉靜地向著慕華胥說道,一雙靈眸沉靜似水,沒有波動,卻蘊含著無限的激昂。
本以為沒有渡口邊的江南,就讓顧九為這一切,這一段錯誤的年少,親手畫上一個句點。
“誒,九兒,你慢點,聲幽臺不是從這裡進的,我帶你去!”慕華胥跟在後面。
顧九方知道自己是聞聲尋處,而聲幽臺不是往這邊走,這華胥樓還真真是大的可以。
華胥帶著顧九來到聲幽臺。
“能把你們方才唱的曲子再唱一遍嗎?”顧九衝著一室二十多名歌女舞女說道。
屋內的客人很不悅歌舞被叫停了兩次。
“公子,說的是哪一首?”一個大膽的歌女上前問道。
“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顧九重複道。
那歌女身子一顫抬眼看了一旁的袁捷,方才袁爺不是說不讓唱了嗎?若不是有客人點,她也不想唱的……
“九爺,叫你唱你就唱!”慕華胥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
接著一室的女人都朝慕華胥行禮:“樓主。”
“把你們剛剛唱的唱給九爺聽!”慕華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是……”
絃樂又響起:春日遊,杏花開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顧九聽了一段,眉頭擰得更緊了,反反覆覆,只此一句……下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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