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癟嘴,本想哭來著,末了,卻沒哭成,伸手又去取了一個。
這會兒小,還不懂要給弟弟先拿,卻曉得不哭不鬧了,自己再拿一個了。
大人們注意到這頭,瞧著兩小兒吃包子的樣子都樂呵呵的笑了。
這時候來了一個黑衣衛,那人顯然是孤將軍的人,他得知丞相醒了特來相見。
“卑職參見相爺。”那黑衣人在寡月面前行了禮。
“你家主上如何?”寡月摟著毋忘衣闌,未曾抬眼問道。
那黑衣人低下頭,似是遲疑了下,“主上……主上還未醒來,只是……孤影大師和老爺有話要同相爺說。”
寡月這才抬眼望向那黑衣人,孤影和殷叔要見他?孤蘇鬱又還未醒來?莫非……寡月心裡頓感不妙,抬眼望了眼顧九,顧九垂下眉眼,伸手去抱寡月懷中的孩子。
顧九不想解釋,看來孤蘇鬱傷的很重。
這時候衛箕上前來抱過寡月懷中的毋忘,四周顯得有些沉默了,也許是曉得了什麼,兩個孩子也沒有再鬧騰了。
小易遞上溼帕子給寡月淨了手。
男子站起身,朝那黑衣人道:“走吧,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他回頭朝顧九輕輕點頭,顧九摸著懷中衣闌的頭,朝他微微一笑。
·孤蘇鬱傷的很重,燕曜和其手下聯合的一劍,離他的心臟只有一點的位置,失血過多導致昏迷不醒,在趕路途中,又發起熱來,也是昨日體溫才恢復正常,如今病勢時好時壞,而且至今仍舊是昏迷不醒。
寡月站在屏風前,孤影、殷離人、孤蘇蘿、還有姚思珩都在。
“相爺,我爹和師父都同意了,還看相爺的意思……”一身桃紅色衣袍的婦人,朝陰寡月道,她眉目裡隱隱有慼慼之色,說著偏過頭望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又想要落淚了。
殷離人走上前,一手搭在寡月的肩膀上,“寡月,我很抱歉,這個時候說離開……不過殷叔會在這裡陪著你,孤影帶著蘇鬱去祁連尋雪閣閣主(國師),思珩他要去祁連尋找分別多年的妹妹,你放心……殷叔會一直陪著你……”
寡月低垂下眉目,連凡羽都說無能為力,孤蘇鬱躺在這裡,也沒什麼作用。雪閣閣主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是想讓他們走的…末了,他轉身朝身後跟來的高鄴說:“即刻去給孤將軍師徒準備,用最好的車。走蜀地,不要被燕曜的人發現了!”
高鄴愣了片刻,房間裡的其他人也怔了一瞬,末了都朝他致謝。
他抬首,只道:“我希望他活著……”
末了,他轉身離去。
江南的煙雨,朦朧的看不清色彩,就像他此刻的心。
明明來的時候還是天色正好,回去的時候卻是煙雨朦朧了。
有隨侍上前來給他撐傘,他沒有多言,朝著聖上臨時落腳的地方而去。
他的心惶恐的似落在傘面上的雨點兒,滴答、跳躍、隕落、濺成水花兒……他知道自己不敢面對卿沂,卿沂這會的心情一定同他一樣低落至了谷底。
建康行宮內,幾個宮人與女官守在殿外,他走來時已是未時了。
殿門前的宮人們瞧清白衣男子的容貌後,訝了一瞬,末了皺眉、行禮。
雍人對這相爺有些怨言,只是怨懟,卻也不曾敢表現出來。
畢竟,舉國南下,倉皇辭廟,甚至他們中有很多人,親人都沒能一起南下,留在了北地……對於聖上,終究是年幼,他們盡心服侍,看著長大,更何況那是聖上,誰敢說聖上的不對?
所以宮人們心中只能對這一國丞相頗有微詞。
“相爺吉祥。”乾巴巴的問候,不帶任何感情。
寡月本想問聖上是否在殿中,眉目一動後,未曾開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