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
周進廷和唐瑤剛一出辦公室的門,就撞見了詹珍珍一臉焦灼地站在拐角。
見兩人握著手走過來,詹珍珍的眼皮一跳,抿了抿唇,有些尷尬地理了理耳邊的碎髮:“周醫生,我是想向你道歉的。”
“你需要道歉的物件不是我。”
周進廷的聲音彷彿含了冰渣子。
仗著身高的優勢,他微微低頭,俯視著詹珍珍臉上的每一寸表情,表情蔑視中帶著不屑。
詹珍珍的臉一白,視線順著兩人合握在一起的手,緩緩爬向唐瑤的方向。
可她剛看了唐瑤一眼,眼睛就像是被刺到了一樣,立刻移開了視線,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詭異地沉默著,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在一起,可不管她怎麼做心理建設,都無法向唐瑤說出對不起。
唐瑤慘淡一笑,另一隻手捂著下半張臉,肩膀輕微地顫抖著。
隔著手掌,傳出來的聲音略有些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知了詹護士,從咱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一直對我懷有惡意。”
“詹護士,請問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說著說著,一泡澄澈的淚水又湧上唐瑤的眼眶,將她雙如小鹿般的眼睛洗的更加脆弱,眼尾的溼紅顯得她十分楚楚可憐。
可這副模樣落在詹珍珍的眼裡,卻激不起她內心的絲毫同情。
如果不是周進廷還在場,她真想翻臉罵一句狐狸精。
“詹護士,請你現在立刻向我的妻子道歉。”周進廷眉骨一壓,渾身的氣勢都壓了下來。
彷彿裹挾著即將要落下來的風暴,壓得詹珍珍呼吸一滯,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對、對不起。”她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這幾個字,修剪整齊的指甲狠狠掐進了手心,帶來難忍刺痛的同時,在原本白皙乾淨的手心上留下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直到手心的疼痛幾乎要超出詹珍珍的忍受範圍,她才從恍惚的狀態中甦醒。
再抬眼時卻發現,原本站在面前的兩個人,早就不見了。
周進廷拉著唐瑤繞來繞去,進了個人跡罕至的小衚衕巷子。
小衚衕裡十分安靜,只能聽到夏日裡燥熱的風捲著暑氣穿堂而過的聲音,就連一絲人聲喧鬧都聽不見。
唐瑤正疑惑周進廷把自己帶來這幹什麼,原本一直在前面埋頭行進的男人忽然轉身,把她壓到了粗糙不平的磚瓦牆面上。
“你……”
唐瑤剛吐出來一個字,周進廷來勢洶洶的吻就印了下來。
他一隻手墊在唐瑤瘦削的脊背和堅硬的牆壁中間,把控著她的蝴蝶骨,將唐瑤的嬌軀狠狠地按在懷裡。
另一隻手則強勢地勾起唐瑤的下巴,在她的唇齒之間肆意妄為。
直到唐瑤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時,他才戀戀不捨地放開。
兩人的唇瓣都有些發紅,可比嘴唇更紅的,卻是周進廷飽含複雜神色的眼睛。
他輕柔地將大掌撫在唐瑤的臉頰上,聲音低沉:“是我對不起你。”
唐瑤的腦子還殘留著險些窒息的懵懂,聞言,奇怪地抬眼打量著他。
溼漉漉的眼神中沒有任何責怪,有的只是疑惑。
彷彿在問,周進廷對不起什麼?
他將唐瑤狠狠抱在懷裡,微佝僂著背,把下巴放在了唐瑤瘦小的肩膀上。
周進廷微微一側頭,就能聞到唐瑤髮間的清香。
他深深閉上眼,緊皺的眉心中充斥著懊悔和自責:“我應該早些和你去辦理結婚證明的。”
唐瑤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周進廷在意的是這個事情。
她半闔上眼簾,斟酌著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