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如一杆青竹,不驕不躁又帶著任性瀟灑,舉手投足間既有貴公子的優雅從容,又帶著鄉野的隨意肆意,就是撓頭的姿勢破壞了整體的感覺,顯得近親了許多。“表哥隨我來吧,想來你應當有很多話對我說。”
今夜的天烏雲滿滿,遮住了星空朗月,要不是有燈火照明,就是全然的黑暗,遠處傳來了一陣嗚咽之聲,似烏鴉啼叫、似野貓嘶鳴,希望明日不要下雨,不然對於城外好不容易住進了窩棚、有了安身之所的流民們來說,就是更大的災難。
姜弼寧狼吞虎嚥的吞著點心,吃得太急,突然卡了喉嚨,抓著喉嚨另一隻手胡亂的在空中的揮舞了幾下,抓到一個杯子直接往嘴巴里灌,將喉嚨裡的東西好不容易嚥了下去,這才伸著舌頭,“太燙了,太燙了。”
厲景琛無語的又給他倒了一杯涼水,“喝吧,這是涼的。”
咕咚咕咚的喝完,姜弼寧滿足的長嘆一聲,“可算是活過來了。”
“宴上沒有吃什麼嗎?”厲景琛將鮮果往姜弼寧面前推了推。
姜弼寧拿起一塊水果往嘴巴里填,說話變得含含糊糊的,“沒有,都和餓死鬼投胎一樣,搶不過。”
回想一下,從瘟疫鎮回來的大夫好像都是餓死鬼投胎一樣,拼命吃東西,“舅舅舅母知道的你來了這邊嗎?你不是去了永錫嗎?”永錫是東山王封地的首府城市,作為東山王世子,姜弼寧從成年後就開始逐漸接管了東山王封地上的事務,每年有十個月都在那邊,上一次見面還是過年的時候。
“有事回京城的,前段時間暫留在廣陵,後聽說了晉州城的事情就來了這裡,正好趕上徵集大夫去瘟疫鎮,我就報了名一塊去了。”廣陵是姜家族地所在地,姜弼寧去那兒也是父親姜昊然有事囑託才在廣陵停留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怎麼能夠以身犯險,去瘟疫最嚴重的地方,知不知道去了那邊隨時都會死,你出了事讓舅舅舅母怎麼辦,你不告而去,就算是出事了也沒有人知道,這讓我們該多著急。”厲景琛看姜弼寧說起去瘟疫鎮時漫不經心的樣子,就忍不住說道了起來。
“其他人也去的,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嘛!”姜弼寧小聲的嘀咕。
厲景琛瞪眼看了過去,誰不知道奉獻和義無反顧,但是這些說在嘴巴里都十分的輕鬆,真正涉及到自己的親人卻變得無比沉重,誰都不願意自己的親人去以身犯險,理智上知道姜弼寧這麼做是利國利民的,但感情上卻不願意姜弼寧去。唉,事情已經發生,沒有還轉的餘地,只希望姜弼寧以後能夠多想想親人和父母兄弟,不要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厲景琛的表情和緩了下來,姜弼寧咧嘴笑了笑,“要理解我,我醫術不錯,去了瘟疫鎮,哪怕無法救人也能夠保護自己的。”斂去面上的笑容,姜弼寧嚴肅的表情上也有著恐懼,“真的,只有去了那裡,才明白什麼叫做人間煉獄,不說這個了,琛弟,我找到了瘟疫傳播的途徑,和其他大夫還配製出了醫治瘟疫的方子,只是現在只能夠起到緩解的作用,而不能夠完完全全的治療好,給我幾日,一定可以弄出治療的方子,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瘟疫因不潔的食物和水引起,災年食物緊缺,水源很多,卻缺少乾淨的水源,不乾淨的食物就醞釀出恐怖的疾病。
姜弼寧過來不僅僅是隻身去了瘟疫鎮,還帶來了許多的糧食,以緩解晉州城的糧食短缺。瘟疫在各方面的努力下,逐漸的受到控制,並沒有造成更大的災難,流民也得到了安置,以工代賑的方式慢慢的被推廣。
之後又安排流民逐漸返鄉,無法回去或者不想回去的就就地安置,而瘟疫鎮成為了最佳的選擇,焚燒屍體的大坑已經被填埋,但那塊地方及其附近幾里地都成了死地,十多年內都不會出現生機。
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