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善哉合什唸佛,道:“咱們雙方各出三人,就以十招為限,相互切磋切磋。假若殿下先勝兩局,那麼貧僧等立刻轉頭就走,不再理會此間事情。但若是貧僧等僥倖勝出,那麼……就只好請殿下暫且委屈一下了。無論勝負,總之我們決不傷貴屬下分毫。殿下,還有楊素施主,兩位意下如何?”
善哉開出的這個條件,雖然要達成同樣也不容易,但總比雙方直接混戰的勝算要來得大。楊爽不假思索,點頭道:“好,本王信得過幾位大師,便這樣定了吧。”楊素則是微微皺眉,對於善哉居然提議打賭而不肯直接動手捉人,顯然心中大是不滿。但他也知道,自己能夠驅使得了懷空、善哉他們五僧,那是靠了某種手段逼迫對方就範的,並非當真可以將五僧任意指揮。假如逼得他們太過分的話,恐怕只會達成反效果。反正自信五僧有把柄握在自己之手,諒他們也不敢出工不出力地私下裡放水。這樣子打賭法,楊爽那方也無論如何勝不了兩場。勝券在握,也就樂得大方。當下楊素也點點頭,沉聲道:“好,就依善哉大師的提議。不過五位到底應該由誰出手,卻需要讓老夫指定。這第一場……嗯,就請懷空大師上吧。”
懷空和尚嘆了口氣,低眉道:“貧僧謹依越國公所命。”話音才落,腳下早動。他不徐不疾,徑直越眾而出走到山崖邊緣,卻也不見他縱身作勢,依舊行若無事地向前一步踏出——自然踏空了。懷空和尚的身體無所承託,當即如秤砣般筆直向下墜落。
山崖足有七、八十丈之高,血肉之軀這樣子摔下來,哪怕身負上乘武藝,只怕也要被摔個半死。峽谷之下那幾十名王府親衛看了,不少人當即被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失聲驚呼。卻見懷空和尚垂眉低目,右手豎掌於胸,彷彿於身外之事全不縈懷。堪堪將到地面之際,他忽然橫裡一拳搗出,“噗~”的輕響過處,懷空和尚左臂深陷山崖,直沒至肘。堅固石壁在他拳下就猶如豆腐般鬆軟。自空急墮的磅礴巨力全被轉嫁挪移至山體之上,自身則收回左臂輕輕巧巧落地,足下點塵不驚。
懷空和尚露這一手,當即技驚四座。須知他動作雖然簡單,卻若非內外修為皆臻化境而絕不可辦。除此以外,更是膽識、眼光、時機拿捏等全部也缺一不可。雖然還未真正動手,已令楊爽不自覺地倒抽口涼氣。翟讓策馬靠近身邊,面色凝重,低聲道:“〖銅像功〗是極剛猛的外家神功,不但舉手投足皆有雷霆萬鈞之威,而且渾身上下堅固如銅澆鐵鑄,厲害非常。看懷空和尚的模樣,已經練至由外而內,自剛轉柔的境界,叔寶和敬德都不是他的對手。殿下你萬金之軀,更不可輕動。這第一場,就由我上吧。”
這番分析極有道理。楊爽點點頭,囑咐道:“那麼就勞煩翟兄弟了。小心一點,勝負只在其次,千萬別冒不必要的險。”翟讓微微笑了笑,翻身下馬,輕喝道:“咬金,取我斧來。”
程咬金應聲答應,同樣躍身離鞍,從旁邊那匹馱馬背處取過兩件以白布裹纏的兵器,上前雙手奉給師父。翟讓接到手中,隨即催勁疾吐。白布當場全被震碎,顯露出內裡隱藏的神兵真面目,卻是對足有車輪般寬闊的金銀巨斧。看模樣,其分量至少也有七八十斤,斬金斷玉,無堅不摧。一旦施展開來,威力驚人之極。翟讓執斧在手,虛劈兩記。利刃破風,登時生出風雷之聲,周圍眾衛王親衛但覺頭腦中一暈,幾乎就要安坐不住跌落馬背。楊爽抬臂揮手,喝道:“全部退後。”挽韁夾馬,率先往後退開,讓出了中間的好大一片空地。懷空和尚和翟讓各自遙遙相對,兩人齊聲嘆口氣。沉聲道:“請!”
話聲未落,兩道人影驟然動若奔雷,齊齊向對方疾撲衝前。“當~”的金鐵交擊之聲響徹天際。一場雙方皆覺難以出手的生死之戰,就此揭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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