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這裡距東澗的小樓不算太遠。
次日近午時分,復仇客英俊軒昂的身影,出現在鬼兒谷口。
這裡,松柏成蔭,怪石崢嶸。
人行走其中,陰森的氣氛委實令膽小的人疑神疑鬼,因此遊客纏足不至,只有本地的山民偶或往來。
小溪兩旁偶或有些可耕的地,所以有山民在谷中生活,過著與世無爭的清苦歲月。
溪旁的一棟土瓦屋中,住著四位不速之客。他們已來了四天,四個人輪流外出踩探兩件事。
一是乾坤手和舒雲到泰山來有何圖謀;一是踩查傳聞中的梅谷花家座落在何處。
梅谷到底在何處?
附近的山民一問三不知。
第一件事已有著落,乾坤手和舒雲已在前天落腳東嶽老店,昨天一整天在州城閒逛,迄今尚未正式登山。
四個人只留下了兩個人,其他兩人已經到下面的三官廟等候後續趕來的同伴,不知何時方能返回。
紫門虛掩,裡面的兩個人午膳後正在睡午覺。
晝夜奔忙,辛苦備嘗,能抓住機會休息怎肯輕易放過?反正在這種鬧鬼的地方沒有陌生人往來,正好睡大頭覺養精蓄銳。
復仇客真像一個鬼,他是從林木深處鑽入谷來的。
他腳下無聲無息,走動時掩起身形乍現乍隱快速絕倫,有如鬼魅幻形,似乎對附近的情勢地形十分熟悉。
他出現在門外,冷然屹立凝神察看四周的動靜。
片刻,他輕咳了一聲!
屋內有了動靜,輕咳聲足以驚醒熟睡了的武林高手。
他解下連鞘長劍,改插在腰帶上,這樣動起手來,劍鞘就不會礙手礙腳。
“誰呀?”屋內有人叫問。
“老朋友。”他沉聲答。
柴門開處,露出吳市吹蕭客骯髒的面孔。
“咦!是你?”吳市吹蕭客驚呼,將門大開,倒拖著打狗棍大踏步跨出門外。
按常情,吳市吹蕭容應該驚惶走避,應該知道不是復仇客的敵手。現在不但不走避,以而迎出,可知定然有不怕復仇客的理由。
“是我,劉長河,復仇客。”復仇客陰陰一笑:“你沒想到是我吧?拐仙招了供。”
“難怪他失了蹤,原來是你弄到了他。”吳市吹蕭客恍然:“劉老弟,德平的事……”
“在下就是為了德平的事而找你復仇的,你這卑鄙無恥的所謂俠丐,竟然暗中投靠飛龍秘隊做走狗,幾乎要了在下的命,在下可說是平生第一次為自己復仇,你閣下確也值得驕傲了。”復仇客咬牙切齒說。
“這得怪你自己,偏偏在那種時候闖進是非網裡來。老弟,識時務者為俊傑,飛龍秘隊招賢納土,威震天下,四海豪傑歸心。逐鹿天下……
“閉上你的臭嘴!太爺不聽你那套狗屁謬論。”復仇客大聲沉叱:“我復仇客只為自己復仇雪恨,其他一切免談。”
“你不要大呼小叫,你的仇報不了的,閣下。”
“是否報得了立可分曉,你上吧!為你自己的狗命作臨死的掙扎,死也要死得英雄些。”
“你勝得了我笑市……”
“我當然勝得了你。”
“但你勝得了他嗎?”吳市吹蕭客向他的左後方一指,嘿嘿明笑。
他似乎早知身後來了人,冷冷一笑轉首回顧!
是一個面目陰沉,年約半百,穿育道祖的佩劍老道。
在泰山各宙觀寺庵,有各式各樣的方外人士,和尚、尼姑、老道、女冠和居土與修仙的羽土,形形色色一應俱全,集方外人的大成。
在這裡出現老道,毫不足怪。
“這位老道有那麼可怕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