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岸邊種滿了荷花,雨水打下來,噼啪清脆作響。
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紋。
天色暗沉,明城科技廣場21層,乾屍臉朝後,腳跟當腳尖,抬腳,落腳,一步一步走向人群。
21層的人質都已經救走,只剩士兵和玩家。
鄭晴掛掉電話。
“怎麼辦?”士兵隊長問。
“上頭也要請示。”鄭晴臉色沉重。
這種情況沒人敢擅自決定,如果真是喪屍病毒,擅自行動會成為大夏乃至全人類的罪人。
蚊子很可怕。
哪怕沒變異,每年也有7億⼈被蚊⼦傳染各種疾病,每⼗七⼈中,又有一⼈死於被蚊⼦傳染的疾病。
“22層還有人活著,一部分人已經不能再等了!”救援隊長很焦急,防毒面具後的眉頭緊鎖。
鄭晴遲疑不決,緊拽著電話。
“我留下吧。”李長晝開口,“我看著它,你們去救人。”
鄭晴看看他,沒有辦法,只好說:“謝謝。不要和他動手,保持距離,等上級命令。”
“放心,五萬塊錢還不值得我和它動手。”
“”鄭晴扭頭士兵隊長說,“留三個人給他,其他人跟我來。”
拿定主意,眾人緩步後撤,進攻22層,那裡還有母蚊以及八個血蚊士兵等待他們。
“哥,你小心。”李淺夏擔憂地提醒。
“你也小心,有危險帶清嵐跑,不要拼命。”李長晝交代她。
“嗯。”
楊清嵐看著李長晝,他面色沉重,一副‘你們走,我斷後’的樣子。
正因為他過於正經,以至於她覺得,他好像一點也不怕,反而對乾屍充滿興趣。
不管如何,她輕聲說:“你留意點。”
“聽你的。”
這種時候還口花花,果然有隱情,楊清嵐不動神色,跟在李淺夏身後。
李長晝以及三位士兵,繼續與乾屍對峙。
樓上槍聲激烈,夾雜著狂風、暴雨、怒吼、亂糟糟的腳步聲。
不時有人被抬下來,有的是人質,有的是士兵,有的是救援人員自己。
“唉,累死了。”李長晝拿了把椅子過來坐下。
三名端著槍計程車兵,飛速瞥了他一眼,又連忙收回視線,繼續瞄準速度一秒一幀的乾屍。
李長晝雙手抱在腦後,吹著口哨。
“愛在夏天過完之後鎖在秋天,捱過冬天之後的我好了一些♪~”
他閉上眼睛,試圖和黑霧心靈溝通。
從黑霧出現的那一天起,他嘗試了各種辦法,心靈溝通自然也沒放過,都沒用,但還是不死心。
三名士兵心情一言難盡,眼前是走來的乾屍,耳邊卻是《春雨裡洗過的太陽》的旋律。
乾屍原本就慢的動作,忽然一頓。
“小心!”中間計程車兵低喝。
“李先生!”右邊計程車兵喊。
左邊計程車兵將右臉頰死死貼在槍托上,眼神如針一般盯著乾屍,豆大的汗水從髮絲間滾落。
李長晝看著三人,以及坐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腦後、休息的自己。
‘成了!’
咔嚓,乾屍邁出一步,視線迅速變矮,李長晝又回到自己的身體。
他睜開眼。
乾屍如同一層衣服般,從黑霧身上滑落,在黑霧的腳下變成灰燼,屍粉上燃燒著黑色火焰。
“怎麼回事?”他站起身。
怎麼走出一步,就沒了?
“不、不知道。”左邊士兵打著冷顫回答。
李長晝上前,看著燃燒的屍粉,想了想,信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