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要知道真相。”
“所以我說,他說的就是真相呀。”
除了美晴之外,還來了許多女人。幾乎都是我不認識的,其中有的一看就知道是在色情行業中打滾的女人。她們看見倉持面目全非的樣子,個個都流下眼淚。
“像我這種醜女人,倉持先生也一視同仁地溫柔對待我。這世上除了他之外,沒有那麼好的人了。”有的酒家女甚至這麼說完後號啕大哭。
當然,也有男性訪客。他們的反應不一,卻有一個共同點。每個人都曾經因對倉持憤恨難消而絕交。
“這男人天生一副好口才,不管是任何廢鐵也會被他說成黃金。這不知道害我損失了多少錢。”一個上了倉持的當,投資將近一億的人笑著說。“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真有趣。拜這個男人之賜,我做了許多奇怪的夢想。看到他變這樣,真的覺得空虛。”
總而言之,那些男人和他曾經絕交過,卻沒有一個人打從心裡恨他。雖然由希子過濾來訪的人,沒想到這種人還進得來,真是令人意外。
就在倉持遇刺的一個月後,一個男人來到了醫院。
三十九
由希子打電話給我,說是有一個男人來探病,但不知道他是誰,感覺有些古怪,問我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來看一下。遭到傢俱公司解僱的我,時間多得是,於是我馬上答應,穿上夾克後就出門了。那天的天氣很奇特,晴空萬里,但天上不時飄下細雨。
我一到醫院,就看到由希子一臉不安地站在病房前。她看到我,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來訪的人呢?已經回去了嗎?”
由希子搖搖頭,一語不發地轉向病房的方向。
從病房的門口可以看到房裡。那間是倉持的個人房,病床的四周裝設著生命維持儀器,所有儀器都覆蓋著透明塑膠膜。
病床旁邊站了一個男人。他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身穿深棕色的三件式西裝。他的身材雖然並不壯碩,但挺拔的身影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勢。他手上拄著一支收折整齊的雨傘當做柺杖,如果再戴上一頂帽子的話,看起來就像一名英國紳士。
男人緘默不語,靜靜地低頭看著倉持的睡臉。當然,就算他開口說話,倉持也聽不見。然而,許多來訪者還是會想要對他說點什麼。
“他是誰?沒有自我介紹嗎?”我低聲問由希子。
她遞出一張名片。“他給了我這個。”
名片上印著“企管顧問公司佐倉洋平”。辦公室的地址在港區。
“他說他是小修的老朋友。”
“你沒聽倉持提起過他的名字嗎?”
她搖頭。“他看起來不像是可疑人士,客氣地拜託我讓他進去探病,我也沒理由拒絕……”
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我也對她點了點頭。
“田島先生也沒看過那個人嗎?”
“從這裡看不太清楚,不過我應該不認識。”
“你三十分鐘之前打電話給我時,他就一直那樣站著不動了嗎?”
“是啊。幾乎一動也不動,一直盯著小修的臉看。總覺得……”她含糊帶過後面的話,大概是想說:“很古怪。”我也有同感。
我們兩人在病房外等待,想要再觀察他的情形一陣子,幾分鐘後,男人走了出來。他看著我,微微點頭致意。
我心想,我果然不認識這個男人。然而幾乎在同時我又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說不定我曾經見過和他長得很像的人,所以產生了錯覺。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那麼久。”男人向由希子道歉。“畢竟,我們好久不見了。”
“這樣子啊。”她面露微笑,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
我認為,要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