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刺傷的灼痛。
“你好啊,小人。”
定睛一看,那白衣蒙面男不知於何時定定立在她跟前,正用一柄冷劍抵住她的脖子。
再往遠看,只見其他師的脖子上都架著一把大刀,身邊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虎視眈眈。
“——原來你們這麼想見我,已經等不及跑到房頂上啦?”
白衣男談笑風生著,狀似熟人調侃。
可小喬分明瞧見,他眼底那一抹刺骨的殺意。
西陵篇 菜師叔
當時那把劍離小喬的喉嚨只有零點零零七公分。
但是四分之一柱之後,那把劍的男主人將會徹底放過她。
因為她決定說一個謊話。
雖然她生平說了無數的謊話,但是這一個,她認為是最完的。
她說:“噯,帥哥,這一切都是幻覺,幻覺啊!請您息怒,請您帶著武器自由的飛吧!”
白衣男略一怔忡,眼中隨即騰起笑意:“本想一劍結果你,現在倒覺得你傻的挺有趣。來,說說你是誰?為什麼要潛伏在這屋頂上?”
小喬雙眼一閉,做痛苦害怕狀:“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採蘑菇的小姑娘……”
“藥王谷的賊子!”忽然有人插聲表示譴責,“你們如今越發膽大包天,居然敢到西陵派門口奸了!”
小喬定睛一看,原來仍然清醒著的三師。只見她懷抱七師,脖子左右各架一把鋼刀,髮絲於風中凌亂,咋眼一看如魔似幻。
——三師!如此險境下您老還能面不改正氣浩然,真不愧為芙蓉啊!
“原來是西陵派的?”那白衣男目光一閃,卻是寒氣更盛,“哼,不過是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肖小之徒。說!你們躲在這屋頂上究竟有何預謀?”
小喬正想解釋,卻被三師搶先一步:“你又有何資格質問我們?你這無恥賊,居然用藥王谷獨門密來惑良家,你是何居心?!難道就不怕被藥王谷逐出師門嗎?!”
“藥王谷的事,還輪不到西陵賤人插嘴!”只見那白衣男反手一挑,寒光掠過,三師的臉上多出一道血痕。
“——他孃的!你居然敢劃我盤子?你居然敢劃我寶貴的盤子?!”
三師勃然大怒,一個鷂子翻身繞開兩把大刀,手執長劍朝白衣男胸口直直刺去:“老孃今天就要破了你的條子!”
可憐迷迷糊糊的七師被她“咣噹”一聲丟在房頂上,額頭在瓦片上撞出個大青包。
“……噫~~~這地兒不好!石榴,你要搞什麼開源節流,也不要把我的棉絮撤了薩。”
七師坐起來,半開著眼茫然環顧四周,嘴裡嘟噥兩聲又倒下睡了。
只聽“噹噹噹”刀戈相見的撞擊聲,白衣男和三師纏鬥起來。他們一會兒上天,一會兒遁地,一會兒立枝頭,一會兒踏水……打鬥中“賊”與“賤人”的呵斥聲此起彼伏,配合刀光劍影,猶如撼塢大片一樣令人髮指。
小喬正看的眼繚亂,忽聞有人開始現場解說。
“哇啊,凌波微步!”
“嘖嘖,傷心斷腸劍!”
“哎呀,斷子絕孫招!”
……
原來這清水鎮乃依託西陵派而起的一代奇鎮,早已習慣江湖紛爭。鎮民們被這場打鬥驚動,非但沒有關門躲避,反而紛紛走到街頭觀看點評起來。
也不知他們打了多久,一陣尖銳的摩擦聲後,三師和白衣男手中的劍同時飛了出去。
“哐當!”
人群迅速散開,眼睜睜看著那兩柄上好武器撞到地上,濺起火一片。
三師退後站定,狠狠咬唇,面蒼白。
白衣男身形一晃,額頭隱約有溼氣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