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追究呢?
孟長庭淡淡道:“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那舅母身份不凡。以後只怕你還得小心應付才是。”
“父親這話奇怪。舅母自然是我的親舅母,怎麼用得著小心?何況今日見了,也感覺舅母和表姐都是性情中人,應該不會有什麼難相處的。”孟慧茹對於孟長庭這種態度,很是反感,弄得彷彿韓家人都是蛇蠍一般。
孟長庭不知道為何,居然沒有責怪女兒出言不遜,反而輕描淡寫的說道:“既然如此,當然更好了。只不過,你以後也該多和他們來往才是。一家人多年不見,恐怕都生分了。你有機會,不如把韓夫人和韓小姐請來作客,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這番話前倨後恭,倒是讓孟慧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孟長庭打骨子裡只怕是不希望韓世昭回來的,因為在韓氏之死上,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然而,他現在卻又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且前後不一,實在是令人費解。
老夫人心知事實無法改變,與其與韓府弄僵,倒不如適當修補關係,便也贊同:“你父親說得在理,你有機會的確是可以如此安排的。只不知道韓大人如今在何處落腳?”
孟慧茹搖頭:“聖上尚且沒有賜下府邸。恐怕一時半刻也難再見舅母了。只能等機會再提此事吧。”
老夫人也無語。她倒是有心將韓府的家眷接到孟府暫住,可是人家能願意嗎?
想了想,她倒是有了個主意:“我記得你外祖父的祖宅應該是還空在西城那邊,不如……”
“不妥!那裡年久失修,怎麼能讓舅兄去住?母親,這話不可再提。”孟長庭突然言辭很生硬的打斷老夫人的話。
老夫人有些不悅,可是兒子說得也在理,她便也不再提起。
孟慧茹越發覺得孟長庭言行古怪,心裡倒是留了個警惕。她見老夫人和孟長庭無話可說,便稱要去休息,主動告辭了。
孟長庭趕忙起身附在老夫人耳邊匆匆說了幾句話。
老夫人頓時神色大變,嘴唇哆嗦了半刻,方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這……你們……唉……”
“母親也得體諒我!當初……咱們家實在是……而且族裡那邊追得又緊。可是那時候她不知道怎地,就是不肯放手……我才想了法子……這都過去五年了,人也死了,本以為一切……沒想到那姓韓的突然……他怎麼也是韓府的人,只怕對那些田產清楚得很……”猛長庭語焉不詳,可是老夫人卻也是明白了大半。
她嘆了一口氣,顯得十分的失望和無奈:“你父親一向是最清廉的……若是知道……你難道當初娶她,就是為了……這又何苦……我……對不起你父親……”
“母親!”孟長庭面無表情的大喝一聲。
孟老夫人從來不曾被兒子這般不敬的對待,可是今日居然兩次被他打斷,臉色十分難看。
“母親,兒子知道您最看重父親的令名和氣節。可是名聲不能當飯吃,也不能幫我金榜題名,更不能讓弟弟捐出個官職,同樣也不能維持我在朝野中的禮尚往來,不能讓您和孩子們金尊玉貴的活著!”孟長庭嘗試過沒有權沒有錢的日子,也遭受冷眼,那是比當眾侮辱你更讓你難堪的境遇——因為對方或許根本沒有把你當成和他一樣的人。夾雙縱血。
老夫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兒子。她一直認為自己的兒子能有今天完全是靠的才學和本事,也認為他應該和他的父親一樣甘於困頓和貧苦。
可是顯然,她一直都錯了。
“父親這一輩子,名聲有了,可是卻失去了一切。我的確是娶了商戶之女,也讓人指摘了許久。可是我金榜題名之時,又有誰敢再提起我是由韓氏供養才成了今日的局面?母親,黃白之物,對於擁有者,永遠算不了什麼,可是,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