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緩緩劃過。
哪裡不一樣?
年少的時光,足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心志不夠強大的人,便有可能受困一世。
謝藍河還未真正掙脫那些過往,她則已開始了第二次全新的旅程,再不畏過去,亦不會再為曾經的自己而憤怒,而迷茫。
白焰牽起她的手,無聲地吻了吻。
安嵐又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白焰笑了:“應當是我出來不久,安先生就跟著過來了。”
安嵐問:“你是猜的,還是真的發現了?”
白焰眉眼含笑:“猜的。”
安嵐問:“當真?”
白焰笑道:“在下對先生說的全是實話。”
安嵐卻有些不快:“你這麼確定我會跟著你?護著你?”
白焰眼裡的笑意漸深:“直覺而已。”
安嵐打量了他一會,問:“你真的沒法破開他的香境?”
白焰道:“謝藍河是大香師。”
安嵐問:“你難道不是?”
白焰道:“在下是鎮香使。”
安嵐看了他許久,終於沒有再逼問,轉開眼道:“謝藍河若真想殺你,其實用不了那麼久,他剛剛主要在試探你。”
白焰再次與她十指相扣:“他很謹慎,也還好安先生來得及時。”
他神色慵懶,眼裡卻含著篤定,安嵐不由生怒:“即便在香境內,僅憑武力也有一定的機率可以打破困境,尋得生機,可剛剛你什麼都不做是為什麼!”
白焰朝她眨眨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謝藍河的香境世界是什麼嗎。”
每位大香師都有屬於自己的香境世界,那是他們的心之歸宿,是他們生成香境的規則所在,由此能幻出萬千變化。比如安嵐的人間煙火,比如柳璇璣的大漠流沙,比如淨塵的海中蓮華……崔飛飛的香境世界她雖也不是很清楚,但大致瞭解與森林和百獸有關,唯謝藍河的香境世界,她不曾真正見識過。
安嵐頓了頓,才道:“他確實很謹慎,雖說剛剛我入侵了他的香境,但他並不打算與我交手,所以我也不過是窺視了一角而已。”
白焰道:“能有此收穫已是難得,更何況,我們今日的收穫不單單這些。”
安嵐抬起眼,遲疑了一會才道:“你是說飼養香蠱一事。”
白焰點頭:“他既然答應了要考慮,就說明確實是意動了,用不了幾天,他應當就會來景府。”
安嵐不覺皺了皺眉頭,心裡隱隱生出幾分煩躁,然而她沉默了片刻,終是忍住什麼也沒說。
……
傍晚時分,謝藍河出現在天下無香內。
川連請他上榻,隔著桌几對坐,桌几上的紫金香爐正有白煙嫋嫋而出,無風自舞,妖嬈多姿。
川連一邊給香爐內添上一粒香丸,一邊道:“安先生請你現在就飼養香蠱。”
謝藍河點頭,目光追著她的動作,眉頭微蹙,以他嚴苛的要求,現在添香丸,略早了些。
川連蓋上香爐,詢問地看了謝藍河一眼:“若是為令堂種蠱續命,謝先生能早些飼養香蠱,確實有益無害,只是……安先生那邊提出的要求卻是,謝先生還要先為景孝解毒,如此,謝先生也能答應?”
“若是為我母親,沒什麼不能答應的。”謝藍河正襟危坐,看著川連道,“我只是想知道,對此事,三掌櫃怎麼看?安先生當真是為了養精蓄銳,所以才忽然提出讓我接手飼養香蠱?”
川連垂下眼,片刻後又抬起,看著謝藍河,只是她的眼睛無神,幾乎有點空茫。
“當然,我費盡心思能讓她答應飼養香蠱,自是為了耗費她的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