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頭,心臟像擂鼓一樣震動著耳膜。賭場裡五光十色的燈光晃得我眼花繚亂,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人群的喧鬧聲混雜在一起,像一鍋煮沸的漿糊,黏糊糊地糊在我的感官上。
沒有人。
身後空蕩蕩的,只有空氣中殘留著一絲廉價香菸的味道,像是「耗子」存在過的證據。
媽的,被他耍了!
我暗罵一聲,這老狐狸,果然還是當年那副狡猾的德行。他肯定知道些什麼,但就是不肯說,還故意裝神弄鬼,想把我嚇跑。
我壓下心頭的不爽,裝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跌跌撞撞地跑出賭場。冷風一吹,酒意消散了幾分,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
「耗子」既然提到了「背後」,就說明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而且「那些人」很可能就是當年逼迫師父放棄調查,甚至可能與「夜鶯」有關。
我決定將計就計,先按兵不動,暗中監視「耗子」的動向,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回到家,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不斷回放著「耗子」驚恐的表情和那句沒說完的話。
「你……你背後……」
背後到底有什麼?是「夜鶯」?還是那個神秘組織?他們為什麼要監視我?難道是因為我開始調查當年的案子,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點燃一根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師父,你當年到底查到了什麼?為什麼要放棄調查?
我再次翻開師父留下的案件卷宗,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卷宗裡的內容我早已爛熟於心,但這次我卻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彷彿置身於迷霧之中,每走一步都危機四伏。
當年那樁案子,表面上看是一起普通的入室搶劫殺人案,死者是大的李教授a,家中財物被洗劫一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但師父卻敏銳地察覺到這起案件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因為他發現李教授書房的保險櫃雖然被撬開了,但裡面卻沒有放任何貴重物品,只有一本日記和一封信。
日記裡記錄了李教授的一些研究成果,其中提到了一種名為「pandora」的藥物,據說是可以激發人體潛能的新型藥物,但副作用極大,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而那封信,則是來自一個代號「夜鶯」的人,信中內容只有短短几句話:「計劃已經啟動pandora,你最好閉嘴,否則……」
師父懷疑「夜鶯」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的關鍵人物,而「pandora」很可能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師父當年應該就是查到了這裡,然後就被人警告了,所以才被迫放棄調查。
「夜鶯」……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我的心頭,讓我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我一定要查清楚「夜鶯」的真實身份,查清當年真相,告慰師父在天之靈!
第二天一早,我聯絡了線人,讓他們幫我查探「耗子」的動向。
「遠哥,你打聽這老東西幹什麼?他早就金盆洗手,現在就是一個廢物。」線人語氣有些不屑。
「少廢話,讓你查就查,哪來那麼多問題!」我有些不耐煩。
「得嘞,您稍等,我這就去打聽。」線人見我語氣不善,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結束通話了電話。
下午,線人就傳來了訊息,「耗子」最近經常去城郊的一家療養院。
療養院?他去那幹什麼?難道是……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難道「夜鶯」就在那家療養院?
我立刻驅車趕往城郊療養院,在距離療養院不遠處的一個街角停下,決定先暗中觀察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