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一個虎背熊腰地壯漢揚聲道:“策妄阿拉布坦那隻狡猾的狐狸,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要我扎那說,大汗,咱們忍氣吞聲這麼久,現在就該殺他個痛快了。”
吉達道:“扎那,事情沒你想得那麼容易,現在,還不是咱們跟他們挑明矛盾的時候。”
扎那聞言,不服氣道:“哼現在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行?”說完,他伸手覆住綁在小腿上上的鋒利匕首,繼續道:“大汗,我扎那不怕死,可就是受不了這個窩囊氣。”
扎那的親人統統都在戰亂中的沒了性命,他從小就抱定了信念,這一生的唯一使命就是,馳騁戰場,奮勇殺敵,既使是死了,也要是戰死在沙場上。
“你這隻倔嚼子”吉達懶得和他理論,深深地嘆了口氣。心道:這副火爆脾氣,早晚是會害了他的。
一向寡言的巴圖布赫終於出聲道:“大家別爭了。就如吉達說的一樣,現在確實還不是動手的機會。”
扎那聽了,似乎還有話要說,卻被吉達的一個蹙眉的神情給制止了。他們大家在一起出生入死,起碼都有十年以上了。雖然,彼此之間有如兄弟般的深厚情誼,但職位等級的區分卻不可亂。
吉達想了想道:“大汗,兵卒來報,滿族公主的隊伍已經到了天山附近。估計再過三日,便可到達咱們的駐地了。”
巴圖布赫沉默了一會兒:“嗯,明天你陪我一同過去迎接。”
“是,大汗。”
扎那聞此,暗自在心中輕哼了一聲,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還廢得上這麼麻煩。
此行和親前去輝特部,隨行的有兩名將領和一百名士兵隨行護送。春來原本不在隨行之列,卻因為太后娘娘的臨時受命一起隨行。他的主要任務,便是保護寶珍的安危,絕對不允許半分差池。因著規矩,寶珍必須穿著一身繁瑣的大紅嫁衣,每天光是梳洗打扮就要足足花費一個時辰,吃了不少的辛苦。
這天夜裡,臨睡之前,翠雲照例要用黃楊木的雕花梳子,給寶珍梳一梳頭。
寶珍透過微黃的銅鏡,瞧見翠雲含笑出神的模樣,不禁問道:“怎麼了?今兒又遇上什麼好事了?”
翠雲聞言,回過神來,搖搖頭道:“奴婢沒事。”
寶珍見她不說,也沒有再多問。
片刻,翠雲替她梳好了頭髮,小聲道:“格格,再過兩天咱們就要到地方了。您想過額駙她長什麼樣子麼?”
寶珍聞言,微笑搖頭道:“你剛才不會想的就是這個吧?”
“奴婢不敢。”翠雲道:“白天的時候,小林子去給沿途的人家送饅頭,聽他們說起了額駙。”
“大家都怎麼說的?”寶珍靠在軟榻上選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輕聲問道。
翠雲立馬來了興致,亦說道:“這裡的百姓都說額駙,是一個頂天立地,能文能武的大英雄。。。”她似乎聽到了不少傳聞,說起來滔滔不絕的。
對於巴圖布赫,寶珍還真沒仔細想過他會是歌什麼樣的人,只希望他不是一個野蠻兇殘的武夫。現在聽來,自己這位未來的丈夫,倒是比預料的要優秀很多。
第二天清早,天空飄著零星的小雪,和親隊伍重新整裝出發。
待到午初時分,雪勢越來越大。走在隊伍最前面計程車兵,忽然看見不遠處多了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他眨一眨眼,發覺自己並沒有看錯,便忙回身報給帶隊的將領。
將領聞此,連忙命令眾人加強戒備。過了片刻,眾人終於看清了那是一幫騎兵,他們穿戴統一,根本無視於漫天的大雪,行進間皆是軍人才會有的豪爽英氣。
將領被他們的氣勢給震住了,帶著整隊人馬杵在路中間,失了神,直到耳畔傳來一陣陣馬蹄聲。他方才回過神來,抬頭看清了那些人的手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