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將車調轉方向,往市郊的療養院開去。
他將身子陷在沙發裡,滿臉的疲憊,看向病床上的父親。這半年來,父親的病情有所好轉,雖然還是不能夠動彈,但能夠睜開眼睛,能聽到聲音,有時候對他的話,也能夠有所回應,只是無法表達出來。
“爸,我好累。”說完,深深地將頭埋進臂彎。
池慕遠斜眼看著兒子,眼裡是痛色,努力想動彈,但是還是像無數次那般,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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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H市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入思意外地在出口處看到姚嘉木,她牽起一絲笑容,“姚院,出差?”
姚嘉木自她手上接過行李,看了看她眉眼間的倦色,“沒有,接你的。”
入思不禁呆了呆,這新來的領導未免也太體恤員工體恤過頭了,思及此,笑容便有一絲的不自在了起來。姚嘉木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口氣淡淡,“剛才送一朋友上了飛機,想到你的航班馬上到,順道便等你了。”
噢,原來是這樣,入思鬆了口氣般,語調輕鬆,“那我還得謝謝領導的那位朋友了,得虧有他,我才有順風車坐。”
她說完,像想起什麼似的,從兜裡拿出手機開機,並未注意到姚嘉木迅速暗淡下去的眼色。
一開機,沈珏的電話就來了,“阿思,你到了麼?”
“嗯,剛到。”
“我這邊一會有個手術,不能去接你了。”沈珏聲音含著內疚。
“沒事的,阿珏,你忙你的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公司有人接我的。”
“哦,那就好。”
入思收了線,發現姚嘉木正認真地看她,她奇怪,“領導,怎麼了?”
姚嘉木回了回神,臉上怔仲的神情迅速被掩飾掉,“走吧。”
新接的專案事情總是特別多,尤其是榮遠集團H市分部上一週換了負責人,所有的接洽工作得從頭來。許淮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面對這些反反覆覆的工作難免心浮氣躁。
“思思姐,你說榮遠怎麼就那麼變態,換個專案負責人他們不會內部交接具體的工作事宜麼?反倒這般折騰我們。”許淮丟了手中的滑鼠,憤憤地站起來,嘴厥的老高地在抱怨。
入思只是淡淡地應道,“作為乙方的我們,只要是專案上的事情,就得毫無條件地做,這可是合約上的硬性條件。”
“這也太霸王太不公平了吧?”小姑娘依然憤憤。
“我說許淮,你一個小姑娘,咋這麼的嘮叨呢?活像更年期婦女一般。”秦幀終於聽不下她的嘮叨抱怨,涼涼地拋過來這麼一句。
許淮蹬蹬眼,便坐回座位,不再說什麼。轉頭從旁邊的雜誌架上隨意拿了本雜誌看了起來。
入思看著許淮,不禁笑笑,這副樣子活脫脫的當初她畢業時的樣子,久了,她就會習慣了。
“哇,好帥氣的男人。”埋頭看雜誌的許淮突然驚歎了起來!引來其他女同事的側目,都圍了過來。
“池墨,唔,人帥,連名字也這麼的有涵養,居然是MIT的高材生,CRC中國地區總經理。天,世間有這麼完美的人麼?”許淮不可置信地嘖嘖讚歎。
入思聽到那人的名字,正畫著圖的手一僵。四年了,頭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及這個名字。不禁側目去看向許淮那邊,那裡,幾個腦袋聚在一塊,遮住了雜誌。
許淮推開圍著的人,往她這邊靠,“思思姐,這人是你校友耶,你認識嗎?”說著指了指雜誌上池墨佔據了半大頁紙的相片。
她僵硬地扯起了笑容,“A大那麼多屆學生,我怎麼可能誰都認識呢。”
許淮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