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巖好奇地問道:
“小孩,你這石碾用一天要交多少文?”
被詢問的孩童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反問道:
“不是說不收錢嗎?”
韓巖臉上寫滿了驚訝,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不可置信地問道:
“這也不收錢?”
那孩童沒有見過官差,也算得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滿地大聲發問道:
“為什麼要收錢啊?”
“哦,我搞錯了,確實不收錢。”
隨後,韓巖帶著錯愕的表情繼續沿著河流往上游走去。
那兩個孩童在原地嘰嘰喳喳地講了起來:
“那個人好奇怪啊。”
“嗯,真奇怪,不像是好人......”
韓巖懷著好奇的心情一路往上,直到來到南山村後,再也看不到田地,便換成主路返回。
等韓巖找到兩名差役後,天色已黑,三人只好找到就近的驛站過夜,等第二天再返回縣衙,回去的時間便要快了許多,一不需要繞道,二是下坡路,三個多小時便足夠回去,主要還是靠腿走路的兩名差役拖了後腿。
古代權利不下鄉,縣衙有什麼差事大都交給當地的鄉紳富豪來管理,其中小部分原因就是道路交通不發達,在路上耗費的時間比辦事的時間還要長。
韓巖回到縣衙後,將水車一事稟告給縣令,縣令周伯辰一聽,竟有如此妙物,潑天的富貴自此降臨。
隨後,周伯辰推掉所有應酬,連忙快馬加鞭,到南山附近巡視了一番,他同樣詢問水車的發明者是誰,得知是張三牛後便不再放在心上,也確實如韓巖所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鄉下泥腿子。
回到縣衙後,周伯辰將韓巖喚來,兩人屏退左右,在密室中交談。
“老韓啊,本縣有一奇人,名叫趙運通,他才氣過人,慷慨大方,獨自發明水車,為百姓省去澆水之苦,且分文不取。”
韓巖一聽,便心領神會,周伯辰這是想把發明水車的功勞安在他的外甥趙運通身上。
“大人,此舉恐怕不妥吧。”
韓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眼角上挑,露出職業式假笑。
周伯辰聽後,不用思考便知,韓巖這是來討要好處了。
“本縣令即將升遷,到時候,本縣令在上面為你美言幾句,你再去活動活動,這個位置非你莫屬啊。”
韓岩心中暗罵,光美言幾句有什麼用,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實際上,韓巖想升遷至縣令,周伯辰這個現縣令的評價佔據了很大一部分。
如果沒有水車這個功績,就憑周伯辰這樣的蠢貨,還想升遷,那簡直是痴人說夢,不降級就不錯了。
不過罵歸罵,表面功夫還得做足,韓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高興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那下官就提前恭喜大人升遷了。”
周伯辰擺了擺手,喜笑顏開地說道:
“同喜,同喜。”
隨後,周伯辰取來筆墨,將此事上報給明州知府江德水。
周伯辰的官位,本來就是江德水一手提拔上來的,等他升遷後,大機率也是在江德水手下做事,他若是越過江德水越級上報,江德水日後肯定會給他小鞋穿。
韓巖辭別周伯辰,回到府邸,又寫了一封密信,差下人連夜送往明州同知李衛和。
如果說韓巖是周伯辰的副官,那麼李衛和就是江德水的副官,正副之爭,由來已久。
江德水正在畫舫上接待友人,下人帶著周伯辰的信求見,江德水看過信件的內容後,立刻開懷大笑,當場閉門送客。
隨後,江德水在回信上寫到:
“明州府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