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他倆越做越大,許多資本都攪在一起了。現在我到了這裡,你也到了這裡,咱們就可以叫朱軍把田田的資產劃出來,這樣就清爽了,你還可以幫田田作點事。如果你非要和朱軍弄個魚死網破,那怕就把他弄死,人體世界發現他是個癌細胞,就會把他的財產全部沒收。這樣你也就害了田田。田田的身家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長勝臉白了,低下了頭,半天抬不起來。最後他喃喃地說:“既有業因,必有業果啊!”
單子朝外喊了聲,小姐進來,單子說:“再拿一隻碗。”
小姐拿來一隻小碗,單子讓小姐退下,自己將這個碗斟滿,對長勝說:“就這樣,你聽我的,這事就此了結!請進吧!”
黑老闆應聲而入。他現在依然是黑色墨鏡,黑色風衣。但今天的黑老闆咋看咋象朱軍,而昨晚的朱軍則是咋看咋象黑老闆。
“端起酒,咱們這一碗酒一了百了!”單子說,他和黑老闆都端起了酒碗。
長勝依然低著頭,好半天他又搖搖頭說:“魔由心生,魔由心生啊。”他抬起頭來。望著朱軍說:“咱們學過癌細胞都是由正常細胞突變而成的,沒想到這種突變發生在咱們自個身上了。我們也學過癌細胞可以逆轉成正常細胞,我想你還是有機會再變成好人……”
朱軍放下酒碗,坐了下來。單子也放下酒碗,坐了下來,他不禁搖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黑老闆笑了:“好人?什麼是好人?好人是什麼?我就受不了這一套才反叛而出的!你想想看,一個人一生下來。其實還沒生下來,就給你規定好你這一輩子是幹什麼的。一輩子呀,只能呆在你的崗位上,連半步都不能挪!你生成一個兵就隨時就得隨時準備送命,你生成橫紋肌你就得一輩子做苦力,你生在神經索你就得一輩子當信差,還是用自己的身體當電話線呢。你生在腳底,你就永遠被踩在腳下,被踩在世界的最底層。你生在大腸就得天天掏大糞,你生在尿道就得天天端尿盆,你生在苦膽就得天天含辛茹苦!從不管你有什麼能力,有什麼聰明才智!遂使多少獨行特立矯矯之人,沉淪人底;多少智謀雄偉非常之士,老死荒丘!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長勝默然無語。
黑老闆接著說:“你要是有點其他想法,那怕只有一丁點兒,就說你突變了,軍隊警察馬上就來滿門抄斬!咱們都是當兵的出身,咱們都清楚,軍隊警察對自己人是寧肯錯殺三千,決不放過一人,濫殺了多少無辜啊。可細菌病毒滿世界都是,咱軍隊警察和他們倒相安無事。這個世界真叫人受不了,起碼我就受不了!”說完他端起碗大喝起來。
單子看看黑老闆,又搖搖頭,嘆了口氣。
黑老闆放下酒碗說:“你雖然洗清了身上的警報資訊,但我聽說你的部隊又發了通緝令,按臨陣脫逃對你格殺勿論。你說這個世界荒唐不?你幹嗎要管這麼多閒事,操這麼多的閒心!放著好日子不過。跟好有仇呀?長勝老弟,要聽勸呀,聽人勸,吃飽飯!來,咱們碰一杯,一了百了!”
“荒唐呀,真是荒唐!是自己荒唐,還是全世界荒唐?長勝搖搖頭,要把自己搖清醒點。良久,他低聲吟道:
亦餘心之所善兮
雖九死其猶未誨
這兩句詩黑老闆和單子都聽到了清了,黑老闆臉上色變,他轉頭望著單子。而單子則望著長勝,慢慢地單子的眼眶湧出了淚水。
長勝心中一凜,他明白這淚水的含意!自己決不能給單子機會,使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先下手為強,長勝再次一躍而起,再次揪住了黑老闆,而手中的寶刀如青色的瀑布一般,阻擋住了單子出手的道路。單子見狀,只得坐下,又長嘆一聲。
長勝接著手腕一轉,寶刀向黑老闆的軟肋扎去。刀入軟肋,長勝將寶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