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福賓老店”屋上。
旅店比不得普通住家之人,雖然天已三更,依然還有一兩個房內,透出微弱的燭光。
二人鼠伏貍行,翻過一重屋脊,正待窺探,腳下響起了一個豪壯的笑聲。
這二人都是久經江湖之人,一聽笑聲,就斷定出發聲之人,乃是有修為的武林中人,當下氣沉丹田,停下腳步,陸天霖輕輕蹲伏下身子,招呼了方雲飛,身子往下一沉,隨即又一個倒卷,翻身而起。
原來下面屋內正是自己所尋的黑袍老者,與那虯髯老人,這時二人秉燭對坐吃茶,面前放著一盤生果佐茶之物,適才那陣豪笑,便是那虯髯老人所發。
這時,他一陣豪笑之後,接道:“島主作事,太過小心,咱‘鬧海神’老馬,就真不信他那一套,想當年咱兄弟與‘天目三子’論武長白山,那時間,也曾柬邀中土幾個著名的人兒,咱老馬也沒有見他們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想不到堂堂島主,倒還……”說著,隨手取了一粒花生,朝嘴裡一丟,一面嚼,一面又呵呵的笑了起來。
那黑袍老者也隨著乾笑了一聲,道:“這倒不能說是島主膽小過於謹慎,這中土武林,不用說老一輩子的人了,就是與我等相近一代,也可真的出了幾個人物,不是島主長他人威風,這些人物,也實在不是易與之輩……”
那自稱“鬧海神”姓馬的嗯了兩聲,歪著頭道:“兄弟久聞朱兄熟知關內中土情勢,咱們既是身入中原,不妨就請朱兄數幾個中原人物,給咱老馬聽聽,他日相見之時,咱老馬也好仔細認識認識。”
只聽那姓朱的黑袍老者,點頭道:“中土地廣人眾,武功門派眾多,老輩子有的歸隱,有的物故,咱們且不說他,因為說出來,你我也未必就見得到他們,兄弟說幾個目下在中土武林較具聲望之人給你聽聽。”
頓了頓,又聽他接道:“‘天目三子’是你們老相好的,這也不說,先說少林寺,現在有什麼少林五老,武當也有什麼二真,還有仙霞七星,洞庭有洞庭八仙,黃山三友之後,那老瞎子也是少有的人物……”
說到這裡,又聽那“鬧海神”接道:“此人咱老馬見過,看起來不像是虛得浪名之人。”
那姓朱的似未注意他的話,又自說道:“黃山除了羅瞎子之外,還有流雲劍……另外還有丐幫三俠,又有什麼‘江南醉儒’、‘東嶽散人’。”頓了頓又道:“再說,像什麼‘九陰蛇母’、‘玉蜂娘子’一個個都是不容你我輕視之人。”
這時,那自稱“鬧海神”老馬的呵呵一笑,道:“這叫做這山望著那山高,咱們在這邊,望那邊的山,便覺得那邊山高,其實,在你到了那邊的山上之後,卻又覺著那山又反不如這邊的山高了,不是咱們老馬說你,朱兄你就跟島主生性一般,朱兄不要見氣,咱老馬覺著你們是謹慎有餘,豪氣不夠。”說到這裡,又呵呵笑了一陣,才接道:“如何?這話未曾說錯吧?”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也隨著乾笑了一兩聲,道:“馬舵主這話說的,兄弟暫不批評,不過這話要看如何說法,要說單打獨鬥,兄弟雖是不材,卻也未見得沒有豪氣,只是此番並非憑一時之勇,硬碰硬闖,所以便用不到那豪氣二字,如若用上豪氣二字,反足以僨事,所以,所以……”他說到這裡,倏然住口不說了。
“聖手醫隱”陸天霖與“金翅大鵬”在屋面上,一聽這黑袍老者忽的住口不說,心裡不由一動,兩人同時轉動了一下,互望一眼,就在這時,房內響起那黑袍老者一聲自鳴得意的冷笑之聲,道:“不瞞馬兄說,兄弟荷得島主的信任,嘿嘿,就全在這謹慎二字。……”
那姓馬的呷了一口茶,道:“兄弟不是不佩服朱兄的謹慎,只是如若謹慎太過,缺少豪氣,怎能成得了大事,咱們此番入關,原就打算與這班中土武林人物,爭一長短,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