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志大怒衝上來就要給她一個耳刮子,杜氏也不示弱,一頭向他撞去,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陳月茹剛想上去勸解,結果想起近日家裡的情況,也忍不住失了興趣。正在她腦袋一痛,忍不住摸向腦後,只見手指上都是血漬。
轉過頭,陳立手裡拿著一塊石頭,此刻臉上充滿了得意惡毒的笑:「叫你搶我肉,砸死你!」
孩童之惡,最為純粹,陳立素來被杜氏嬌慣,陳長志又不管,陳月茹更是沒操心過這個弟弟,他素日便看著陳家人的作態,也早已學得見利不讓,睚眥必報。
陳月茹氣得咬牙,轉頭找到院裡的鐵鍬衝著陳立跑去:「小畜生,你看我不打死你!」
辰王府來人時,便見到院裡這副雞飛狗跳的模樣。
辰王府來的是辰王母妃靜妃的貼身侍婢吳氏,後來年歲大了才在辰王府養老,平日誰見了都得尊稱一聲吳姑姑。
吳姑姑剛一進門,一塊石頭就砸在了她的腳上,她痛得一聲驚呼,身後兩個侍女急忙扶住。但她素來尊貴慣了,便是在辰王府,也沒一個人敢使喚她幹活,因此這些年很是圓潤了不少,兩個侍女不吃力,三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吳姑姑揉了揉疼痛的腰,又感覺腳上也是一陣鑽心的疼,剛剛那下保不齊把她的腳指給砸斷了!
當下氣得不行,怒道:「是誰砸的?」
院內四人愣在原地,杜氏身上一派凌亂,一件洗得看不出顏色的綾羅袍子皺皺巴巴的,頭髮也亂成一團,沒好氣地問道:「你誰啊?」
吳姑姑身後侍女急忙上前道:「這是我們辰王府的大嬤嬤,吳姑姑。」
杜氏愣了,和陳長志對視一眼,陳長志此時也難看得很,那件打了幾個補丁的藍布袍子也散線了,臉上還好幾道抓痕,此刻嫌丟人,冷哼一聲就進屋去了。
杜氏也不知吳姑姑來幹什麼,但畢竟是辰王身邊的人,還是殷勤道:「吳姑姑,不然進屋坐坐?」
吳姑姑掃視一圈,看那陳立十二三歲的模樣,手裡拿著塊石頭,頭髮和個雞窩似的,臉上也不乾不淨的,還能不知道是他砸的?當下上前兩步,一巴掌呼到他臉上:「沒教養的!」
杜氏一看兒子被打,急忙上前護住,怒道:「你幹嘛呢?辰王府的也不能進來就打人啊!」但又怕陳立發了瘋得罪人家,只是拽著陳立不讓他上前去。
吳姑姑冷笑一聲,此刻才轉過來打量陳月茹。
只見她整個人還稱得上秀氣,但身量輕飄飄的,面容一片慘黃,五官也不甚分明,此刻脖子上一片血漬,身上的繡花袍子開了線,露出裡頭洗得褪色的發黃衣服,正呆呆地站在那裡。
吳姑姑當下嫌惡地搖了搖頭,沖她道:「我們辰王準備收你進府,收拾收拾東西和我走吧。」
陳月茹只感覺一陣喜悅衝上頭腦,也顧不得頭髮後面還在流血,急忙想逃脫開這個醃臢地方,道:「好,我這就收拾東西走。」說著進屋去了。
杜氏拽著陳立的手也鬆了,納罕道:「辰王要娶我女兒?怎麼這麼突然。」
吳姑姑嫌棄地看了看她,由身後的侍女尋了一把還算乾淨的椅子,細細擦後坐了下來,養尊處優道:「我們王爺心善,看你家姑娘丟了這麼大人,就收進府來,算做一門善事吧。」
「這話說的。」杜氏忍不住回了句嘴,但又憋著氣問道,「那我女兒去了是做什麼?侍妾還是姨娘?」
侍妾便是最低等的,和個丫鬟差不多,姨娘好歹還有幾分薄面,以後也能給他們陳家幫襯著點。
吳姑姑有些不耐煩:「你們家祖上真是燒高香了,去做側妃。」
杜氏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此時陳月茹也傻了,站在門口,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