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據,即便失了孩子,也不能憑空去控訴蘇貴姬什麼,源幹,西陵夙賜給她的這盒胭脂是韶光堂特製的,普天下,只有這一盤。而韶光堂也根本不會承認,這盆胭脂還有相同的另外一盒。畢竟,倘存在另外一盒,無淪從那個方面來說.都是韶光堂犯了欺君之罪。
但,關鍵在於,只要韶光堂中存著別有用心的人,依法暗中炮製一盒一模一樣的胭脂,是完全有可能的。當然,這炮製的胭脂裡,遠遠不單單是普通的胭脂。因為,子嗣之於帝王之家,始終上演的是睦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其實,兩盒胭脂.不論替換不替換,都是加了附子粉。這點,該是連蘇貴姬都不會知曉的。
所以,即便內侍省把那些人打死,除非屈打成招,是沒有人會應下放了這附子粉的。
“臣妾沒有任何解釋。臣妾知道,皇上不忍臣妾被冤枉,但,若因為臣妾的緣故,讓其他人被屈打成招,只會玷了皇上的聖明,而臣妾不值得皇上這麼去庇護臣妾。”
“是麼?那你說,朕該怎麼處置?”西陵夙從蒹葭的神色裡似乎辯到些許什麼。
“既然那些人意圖陷害臣妾,臣妾自然是容不得的,臣妾巴不得他們都死在內侍省,但,皇上聖明,只把那些宮人逐出宮去便罷。”
他想到她會求,可,沒有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求。
然,本來,他就是讓她坐實媚主的名號,也成為讓太后動氣的棋子,不是麼?
“朕先傳太醫給你瞧下身子。”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岔開道,“眉嫵,傳馮太醫。”
“皇上——”她想說什麼,可,她又能怎樣?
留她的命.全是他顧念著太后,全是顧念著她如今對他和太后還有價值罷。
她,再怎樣不忍那些人的命,有些話,是說不得了。
而她,也曾經是那些人中的一個,在這帝宮的輝煌中,卑微如螻蟻一樣的命。
所以,她對那些人有著憐惜,可這份憐惜,是眼前這位九五至尊無淪如何不會懂的。
“好好做你的欽聖夫人。其餘的,朕自有主張。”他,漠然地道,在她由眉嫵扶到一旁,等剛頂替王院判給蘇貴姬開完藥方,匆匆趕來的馮太醫診脈時,才發落出一句,“小鄧子,傳朕口諭,若蘇貴姬無礙,那些宮人仍沒有招供,一律作庇護罪,處流放之刑,另,封了韶光堂,將主事的,及製作這批胭脂的人一併流放!”
縱然,那些宮人要在內侍省的囚室熬到蘇貴姬的孩子確定無礙,再被流放貧瘠之地,可,終究是得了一條活路。
這件事,也終因著西陵夙的發落,成為了宮裡,另一樁沒有結案定論的事罷了。
源於,這件事所牽扯到的,恐怕遠不止表面那般簡單,徹查下去,牽連的人,或許是西陵夙都不願見到,或者,是目前不能發落的。
“退下罷。”
西陵夙最後說出這三個字,只返身走進內室,裡面有個小隔間,是御書房,在進去前,他滯了下步子,似乎想對她說什麼,但一滯後,卻是更快地踱進了書房。
也在這一滯間;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心,驀地停跳了一拍,終是有些不祥的預兆席捲了上來。
可,她僅能躬身退出室去,被日頭一照,手心,卻只有冷汗沁出。
書房的案几上,還放著剛才鄧公公呈上來的摺子,寥寥數句,字字揪心。
翔王迎擊孽軍於姆勒山,結果,被聖華公主刺中,跌下山坳,生死未卜。
由於山坳底部遍佈瘴氣,又加上,姆勒山是孽軍的駐守之地,就連援救都是難上加難。
沒有一件事,比這道軍報更讓他揪心,可,偏巧此時,海公公另外稟了一件事,這件事則是關於蒹葭的。
猶記得,翔王在成親前,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