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更願意為了臣妾,赴洛州會盟,這點,臣妾始終是感恩銘記的,至於錦國被滅,其實,不過是順應天理,強者為王罷了。”
這一番話說得極是巧妙,點到即止,卻又不說破。
也是看上去的實話,不是嗎?
“想不到,坤觴兩國帝君的會盟,卻是為了皇貴妃。”太后話裡有話的說出這句話,放下茶盞,道,“哀家不比你們,只用了幾口,倒也用不下了,皇貴妃慢用。”
奕翾卻是跟著太后起了身:
“太后是要去瞧欽聖夫人麼?臣妾聽聞,昔日欽聖夫人進宮時,只是太后身旁的宮女呢。”
這,也是最近,她才從此後自己的宮女口中知道蒹葭進宮時的身份,想不到,她的好妹妹是換了身份的,也是洞悉了這一身份,才更證實了她先前的想法。
蒹葭刻意調換身份,或許正與錦國被滅有關,而蒹葭憑著這個新身份,才能在最初避過翔王的注意,魅惑上西陵夙後,從而讓翔王痛苦,當然,嫁了帝王,榮華富貴,也是會有的。
這點,她希望從太后口中再次得到證實。
“是啊,是哀家身旁的宮女,皇上喜歡,哀家就給了皇上。”
“那看來是太后教誨有方。奕翾不動聲色地說出這一句,想得到的證實已然得到,“臣妾就不打擾太后了,先行告退。”
她款款施禮,接著步出殿外,抬起螓首,略望向蒼穹,她的唇邊只有銳利的弧度,假如坤國的滅亡,真的和奕茗有關,那就休怪她不念任何情分了。
太后端坐在殿內,瞧著奕翾離開,才站起身來,一旁玉泠忙扶住太后:
“太后,您真要去瞧那個賤人?”
太后的手輕輕撫過髮絲,粉臉含笑:
“為什麼不呢?〃
這一笑,一直笑到蒹葭的院落門口,她仍保持著,雖然是清掃出來的苑子,可,年久失修,自是比不得宮裡,蒹葭只坐在靠窗的椅上,隨手繡著一個小的香囊。
記得,在隆王宮變之前,瞧她的時候,卻是在剪福字,每每,這些女兒家的舉動,都是和西陵夙有關吧?
呵呵,想到這裡,她只怨自己,千防萬防,始終,還是沒有防過表面看上去無害的人。
“太后——”千湄正從殿內出來,瞧見站在迴廊上的太后,忙躬身請安,“奴婢參見太后。”
室內的蒹葭忙將香囊收起,起身迎向太后,甫啟唇,卻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先遵著常規行禮:
“臣妾參見太后。”
“何須多禮呢?哀家說過的話,只隔了些許日子,你都不記得了?”太后親手攙起她,展顏一笑,沒有任何的芥蒂。
“是。”
“唉,哀家這一出宮調理身子,倒卻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瞧到你了,好像,你又瘦了許多,皇上並不喜歡太過瘦削的女子,凡事可別適得其反吶。”太后也並不進室,只牽起她的手,走到迴廊下,“儷景行宮這多風,多雨,在這待久了,總覺得溼氣很重。你們年紀輕,稍許住一晚上,或許還不覺得,住長了,再在迴廊上繡東西,必定手臂痠疼得緊。”
“臣妾確是不覺得,但,太后身子孱弱,既然這裡又潮溼,還請太后早些回宮吧。”她順著太后的話,說出這一句,卻瞧到太后的目光似笑非笑掃了她一眼。
這笑的背後,儼然並非是純粹的笑。
“哀家也想早些回宮,只是,如今皇上去了洛州,或許要等皇上平安回來,哀家方能回宮。”
太后小產的事,不管怎樣,太后或許已經認定,她脫不了干係。
而她不能去解釋,因為找不到真兇,無從解釋。也因為,若她說不是她,那麼,是要引太后去恨西陵夙嗎?
這,是她最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