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翾?
真的是她麼?
看來,若她真是奕茗,之前一定很令人生厭的罷。
思緒蹁躚,出得水桶,很快擦乾淨身體,換上衣裙,走出紗幔,觴帝卻是站在憑欄的地方,仿似瞧著外面的景緻。
“雖然你不記得任何事,可沒有關係,只要人回來了就好。”
對於這句話裡的意味,現在,她不想再去探究背後的蘊涵。
“可,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好。”
說完這句話,她毅然走到殿門前,卻突然想起什麼,躊躇了一下,只這一下,觴帝不知何時,人已站到她的身後:
“都先退下。”
這句話儼然是對外面的人說的。
“現在你可以走了,這次會盟,朕會等你心甘情願地回到朕身邊。因為,你所有不愉快的回憶,並非是朕給你的……”
觴帝意味深長地說出這句話,親手為她拉開門。
原來,方才,她不願去探究的原因,只是為了怕聽到不想聽到的話,而這句話,無疑正是她不僅不想聽到,也是聽到後,讓自個極其不舒服的話。
她匆匆往門外行去,帶著逃避的味道。
即便說了這番話,她連觴帝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或許,也是她根本沒去看觴帝到的樣子。
對於她來說,觴帝不啻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並且,因著他的出現,只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逃。
可,當她走出觴帝的寢室,沒有走幾步路時,就發現,如果真有一個逃的機會,她寧願用在此刻。
因為,此刻,就在迴廊的那端,隔著一株不知名的花樹,西陵夙就站在那裡,他看著她,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只是很平靜地望著。
而在他的跟前,跪伏著兩名宮女,一名是千湄,一名是玲瓏。
她不用走過去,都能聽到千湄的聲音傳來:
“奴碑——〃
“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認錯了路,竟是把娘娘帶錯了寢室,請皇上罰奴婢就好。”
搶斷千湄的話,不停叩首的,恰是玲瓏。
“你這丫頭,本宮不是告訴你們,是往右最後一間嗎?怎麼偏偏走到左面去了呢?”奕翾在旁責怪道,復又對西陵夙,“皇上,這事臣妾也有責任,沒有親自送欽聖夫人回去寢室。”
人若站的位置是面對面的,那左右兩邊,自然就會相反。
而這,究竟是不小心的紕漏,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畢竟,伺立在迴廊外的宮人因帝君駕臨,都俯躬著身子。
也因為那是觴帝的殿宇,殿外不會伺立坤國的宮人。
西陵夙仍是沉默的,蒹葭只猶像了片刻,便朝他走去,行到他跟前時,她知道,再怎樣,頭髮的潮溼,是掩飾不了的事實。
走錯了寢室.還在走錯的寢室裡沐浴.而,觴帝也在。
這樣無可辯的事情,再去怨誰陷害,沒有用。要怪,僅是自己又大意了。
她才要說什麼_,卻聽得西陵夙淡淡地道:
“明知自個有偏頭疼的毛病,怎麼頭髮都不擦乾就下了艙船。”
說罷,他走過來,想牽起蒹葭的手時,卻顧及到什麼,終是收回了手,只道:
“竟然連主子去了哪都說不上來,要你們這些宮人何用呢?”
“皇上,奴婢知錯了,請皇上處罰。”千湄躬身跪在那,不做任何的解釋。
“皇上,奴婢也錯了,請皇上責罰”玲瓏也跪在一旁附和地說道。
而蒹葭只站在那,並沒有去求情。
縱然心底不忍,可,這一次,她求不得。
“皇上,依臣妾看,雖然這兩名宮女犯的錯不可饒恕,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