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皇甫漠囚了她父皇三年,是幫她父皇調理身子?
難道說,連公公是受了西陵夙的蠱惑,訛傳?
畢竟,聽起來,這三年,像是觴帝對父皇禮遇有加。
不!
這意味看,皇甫漠唯有看在一個人份上,方會做這樣的抉擇。所以,她寧願只相信,皇甫漠的別有所求。
不管怎樣,她又怎能再去相信皇甫漠,正如,西陵夙也不可信一樣,她唯一信的,只有自個。
而目前,她先要好好安撫父皇,藉著這個機會,再讓父皇離開皇甫漠的範圍,才是最首要的。
這般想時,她朝奕傲行去,但皇甫漠卻是攔在她的跟前,這一攔,奕傲只再喚了一句:
“奕茗!〃
她站在那,頓時尷尬起來。
竟是到現在,父皇心裡,眼底,都只有那個女子!
而那個女子呢?僅是嬌柔地躲在西陵夙的身旁,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出戏,變成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了呢?
她回身,瞧向蒹葭:
“父皇在叫你,我的好妹妹,你好歹應一聲。”
“我該怎麼應……我不記得我認識他……”蒹葭說出這句話,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痛苦起來。
昨日晚宴到現在,因著西陵夙在,她是沒有和皇甫漠有過多的接觸,今日,哪怕,說出這一句話,除了奕傲外,在場的人,卻都沒有過於驚訝的神色,包括皇甫漠。
皇甫漠只是語音放柔:
“奕茗,不記得不要緊,等你隨朕回了觴國,朕不僅會治好你的眼晴,也會幫你好好記起這一切的。當然,如果你認為過去的記憶只有痛苦,不願記起,朕同樣不會勉強。”
真溫柔啊。
原來,皇甫漠這樣冷血的人都能如此溫柔,原來,西陵夙那樣面不由心的人也會動心。
她算是信了,這個奕茗,根本是個妖女,否則,又怎能魅惑這麼多人呢?
包括父皇。
強行讓自己的心緒鎮定下來,她可不能先亂了陣腳,一定要冷靜!
隨著觴帝說出這一句話,蒹葭再沒有說話,她只是低下臉,避開觴帝的目光,也避開一切周圍的目光。
這句話,讓她怎麼去答?
既然,蕭楠都察覺了,難道說,皇甫漠會不知?
不過都是設了一個個局,只看著這所謂的洛州會盟,誰最後稱勝罷。
是的,雖然兩國帝君會盟,選在坤國的邊境水城洛州,可,倘若要有變故,都得師出有名,否則,必令天下其餘諸國所不齒。
坤國縱是南面的霸主,觴國縱是北面的霸主,顯然都是不會冒此大不韙。
這些,她清明於心。
但,卻是不再願被人利用。
那種感覺,一次就夠了,一次就痛得讓心口無以復加。
而現在,西陵夙果然還是沉默的。
真好,沉默。
倒是奕翾徐徐道:
“觴帝素來是大度之人,何必急看現在表白什麼,父皇長途跋涉,想是勞累了,還請觴帝儘快讓父皇到行宮歇息吧。”
“不,老夫不去那人的地方,老夫就待在船上,將我的茗兒接走!”奕傲卻斷然拒絕道,並且拒絕得話裡字間,唯有一個奕茗。
自剛剛強行讓自個鎮定後,奕翾此刻的容忍力顯然是要好太多:
“既然這樣,那讓女兒推父皇進艙罷?”奕翾只輕輕說出這句話,就勢便要從太監手中,接過推椅。
“你什麼時候和那西陵夙劃清關係,什麼時候再來推為父,否則,老夫寧願沒有你這個女兒!”沒有料到,她的手還沒碰到推綺,只聽得奕傲斬打截鐵地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