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由於,今晚是他的喜宴,所以,本來手上的繃帶還沒有到拆開的時間,卻是提前拆了,這一口,等於咬在那舊傷的位置。
她沒有想到,他不去躲開。
所以,這帶著決絕的一咬,咬下去的時候,很快,齒間就能覺到腥甜的味道,這些味道是那樣的濃重,和著他特有的氣息,只讓她終是沒有辦法繼續,鬆開口,從喉口間,僅能聽到,那聲嘶力竭的一聲:
“啊——〃
這一聲,在冷宮響起的同時,卻不會讓更多的人聽到。
因為,那雷聲,太響,太大。
因為,今晚,帝宮的變故,亦是巨大的。
若凰宮。
汝嫣若端坐在那雕刻著金色鳳凰的床榻上,唇邊是抿笑的。
經過一日繁瑣的禮節,終究西陵夙帶著她步入了這座中宮皇后的殿宇,然後,在他柔情款款地揭開她大紅的蓋頭時,那麼一瞬,她的心底,是甜甜的。
從選秀到今天,這一步步走過來,其實,並不全是她的本意使然,可卻是她不得不去做的。
包括,勤學簫曲。
縱然,簫曲是彼時帝宮的一種沒有明說的禁忌,但也因為禁忌,方能與眾不同,出奇制勝。
身為太師的女兒,從小,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會入宮,哪怕,宮裡的生活並不盡如人意,只是,卻是必須要走的路。
而西陵夙是俊美無儔的,這份俊美,她理該去心動,畢竟,哪個少女不擅鍾情呢?
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罷了。
但,真的是這樣嗎?還是——
不願多想下去,斂了思緒,聽著窗外,仿似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她顰了下眉,這樣的日子,下起雨來,還是帶著驚雷的雨,終是讓心底起了些許的咯噔。
“娘娘,奴婢替您放下窗幔吧?”貼身丫鬟流水哪怕汝嫣若進宮,因著皇后的尊位,都得以入宮繼續伺候,此刻,流水輕聲稟問。
流水伺候汝嫣若多年,自是知道小姐的秉性,小姐喜什麼,不喜什麼,可謂是門兒清,譬如,小姐猶不喜的,便是那雷雨的天氣。
汝嫣若扶了下鳳冠,掀開鳳冠前垂落的珠子,睨了一眼殿外,那亮白的閃電劃過蒼穹,是觸目驚心的。
雖然,以前會害怕,現在,卻是不會了。
“不用了。”
吩咐出這一句,眼下,她要做的,只是在若凰宮香湯沐浴,換下繁瑣的禮服,著輕便的喜服後,等時辰到,由這兒往宴飲的朝華殿去。
瞧了眼更漏,卻是快到宴飲的時辰了。
也在這時,忽然,聽到殿外傳來細碎的步子,接著,是陪同她進宮的老嬤嬤進得殿來,甫進殿,那老嬤嬤就摒退四下的宮女,只留下流水,才湊近她:
“皇后娘娘,皇上去了冷宮!”
這一語,稟得極輕,卻讓她的指尖輕輕地顫了下,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眉尖稍稍揚起,那老嬤嬤自然看得懂她的神情:
“娘娘是現在往宴飲殿去,還是等皇上先過去了,再去?”
“現在就去罷。”汝嫣若仿似漫不經心地說出這句話。
“娘娘,那冷宮裡住的果然是妖精呢,您瞧,皇上和您大喜的日子,明明該在乾曌宮更衣後就往朝華殿去,卻趁著這空子,過去瞧她,天知道,又使了什麼法子。”
“流水,這些話,在宮裡,是說得的嗎?”汝嫣若顰了眉心,斥出這一句。
有些話在這宮裡是說不得的,有些事卻是這宮裡哪怕心裡不舒服,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只是,偏在這時,發生了這些許事,對於她來說,怎可能做到不計較呢?
她知道,父親對她的心思,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