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餘的,就都聽不真切了。
除了,真切地看到西陵夙薄唇邊浮過的一抹弧度,但,他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而她是怔茫的。
怎麼可能?
即便,西陵夙是臨幸過她一次,但,那一次,分明是沒有進行下去的。
甚至,她應該還是處子。
所以,怎麼可能會有身孕呢?
可,院正親自診脈的結果是容不得她去質疑的。
更何況,緊跟著,主治婦科的王院判也遵著兩宮的意思,親自過來複診了一次,確定已有了月餘的身孕。
她的手緊緊拽著錦被下的絲褥,只覺得,眼前眩暈起來。
直到西陵夙因這喜訊,擬詔暫出得內殿,獨留下太后,她覺到手腕一涼,原是喜碧將那方絲帕拿起,太后的手旋即覆在她的腕上:
“蒹葭,你果然不負哀家的厚望。”
太后笑得很美,但,這份美卻並非純粹的。
“太后——”
“噯,少說些話,幾日前,你才經那場劫難,這身子骨還虛弱,幸好沒有損及龍嗣,好生將養為上。”
臨到唇邊的話,是生生地嚥了下去,她第一次沒有低頭,直視太后,太后笑得愈發燦爛,藉著替她掖好錦被,語音低緩:
“這宮裡,唯有子嗣才是嬪妃最大的依賴。”
這話,她懂。
坤國,歷代帝王駕崩,沒有所出的嬪妃就會被殉葬於帝陵。
但,她不可能有身孕,而這同樣是欺君的大罪!
手心冰冷,然,從太后此刻意味深長的凝視中,以及先前種種暗示的話語中,她想,她該是明白了什麼。
只是,在這樣的時候,誰,都不能多說什麼。
“好了,好好歇著,你也算是關雎宮中出去的人,以後每日的藥湯和膳補,讓喜碧料理督促著,哀家也放心。”太后說出這句話,起身間,吩咐道,“喜碧,從今日起,你就伺候著娘娘。”
“是。奴婢遵命。”
吩咐完這一切,太后轉身走出內殿時,正撞到西陵夙不經意飄來的眸光,那眸光,雖仍和煦如春風,但在這後面,卻是冷冽的鋒芒乍現……
作者題外話:臨幸蒹葭的那次是四月初六,按末次月信推算,所以我就寫月餘了。各位做過媽媽的糾正偶哈。
第十章 驚變數(2)
這一日,晚膳前,就傳來了第三道聖旨,蒹葭被冊為欽聖夫人。
位列從一品,僅次於皇后和皇貴妃。
如今,那兩個位置是空懸的,也就意味著,她成了目前諸妃中最高位份的一人。
然,哪怕蘇貴姬先前也傳出喜訊,都沒有似她這樣,再晉一級。
所以,這般殊榮的背後,有的,只是隱禍的暗埋,而絕非是幸。
西陵夙並沒有回內殿,只去往御書房。
一來,太尉即將出徵,要忙的事自然還很多。
二來,她腹中究竟有沒有子嗣,除了她明白外,西陵夙應該也是清楚的。
雖然暫時免去了她面對西陵夙的窘境。
固然,她知道 ,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娘娘,天色不早,奴婢替您先傳晚膳?”喜碧近身,躬身稟道。
太后跟前的掌事姑姑如今成了她近身的宮女,其中的含義,她清楚。
“喜碧姑姑,本宮心慌。”她看似惶亂地握住喜碧的手,輕聲。
“娘娘是萬福之人,如今只管好好保養玉 體,其他的,無需多管。”
“可——”
“十個月後,娘娘必能誕下皇嗣。”喜碧說出這一句,藉著扶蒹葭起身,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娘,有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