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來。他眼色陰暗不定的看了她片刻,再度開口:“我不是林子秋。”
他這一生只愛了一個女人,一旦認定,至死不渝。
程蔓怔了兩秒,睫毛微微顫了下,很認真的看他,反問:“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嗎?”
他不做聲,只定定看著她,赫然伸過手,把她牢牢摟在懷裡。
滿腔熟悉清爽的氣息,她聽見了他的心跳,一下下,有力而平穩,急促而劇烈,鼓動著她的耳膜。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霸王好多,大家看完撒把花留個言什麼的吧,我真的很愛看評論……你們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吧,哈哈。
發張小怪獸與凹凸曼的真實寫照:
☆、禍不單行(下)
一禮拜後,秦準回國處理公事,程蔓陪同導師前往斯坦福參加國際醫學學術研討會。她也是後來才得知,由於取消了去紐約的計劃,她錯過了與傅老見面的機會,雖覺惋惜,可也沒來得及糾結,後頭的會議一場接一場,她跟在導師屁股後忙成了陀螺。
冗長而枯燥的學術會議持續了整整兩個星期。結束時日子已走在了夏季的尾巴上,而來自大洋彼岸的一通電話讓程蔓來不及從緊繃疲憊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就匆匆告假,收拾行囊回國。
L市秋老虎還未開始肆虐,氣溫卻仍舊居高不下,心焦如焚與這悶熱的天氣憋得她滿臉是汗。程教授說“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也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程蔓扯了扯嘴角,卻沒笑出來,隻立在急救手術室外,緊緊抓住梅姨的手,掌心濡溼。
程正雲校長昨夜突然病發,心跳數次停止,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是第二次搶救,可情況依然不樂觀。
“梅姨,對不起……”她聲音有些微脫力。這一刻她無比清醒的明白,人類在病魔面前,有多麼渺小與無可奈何。就算做出再多努力,也不一定可以得到想要的結果——忽然她對過去幾年的自己生出無數懷疑與不確定,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走到今天,她的夢想是什麼,最後——為什麼還是回到了原點?
梅姨彷彿沒有聽見,一雙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手術室門外鮮紅刺目的燈,生怕它會滅掉似的,眼睛眨也未眨,過了許久才回過神,只一個瞬間,之前的疲倦絕望都彷彿只是一層薄薄的泡沫,輕忽地被吹散了。她飛快地抓緊了程蔓的手,有些驚惶失措的語無倫次道:“沒事……你已經盡力了……其實早就知道的……”說著竟一下撐不住,捂住臉哽咽,“早知道是救不了的絕症,還耽誤你麻煩你……”
“我們對不起小越和他媽媽,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不知過了多久,程媽絮絮安撫梅姨的聲音愈加低了遠了,程教授躲去了外頭抽菸,沒多久又走回來,沉默地坐在手術室外的塑膠椅上再也沒說話。
傍晚的時候下了場大雨,急救室的紅燈還令人焦躁的亮著。空氣中有一種乾燥的消毒水味道,又淺淺沾染了股淡淡的煙味,順著細細的不知從哪兒來的風鑽進四周的每個角落。
這場急救整整進行了五個小時,直到那盞燈忽的閃了閃,隨後滅了,走出來的白大褂醫生摘下口罩,聲音裡有竭盡全力的疲倦和看慣生死的冷漠:“抱歉,家屬準備後事吧,節哀順變。”
程觀越家裡沒什麼親戚,舉行喪禮的時候陸陸續續來的親友比程校長的學生要少了許多。後事幾乎全由梅姨一手操辦,大概早料到會有今天,連墓地與喪服都已早早準備好了。程蔓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葬禮結束後被長輩們趕著回去睡覺,她不肯走,也沒吃東西的胃口,立在程校長家裡空蕩蕩的陽臺上發呆,思緒漫無目的地飄著蕩著,他答應了要牽她走紅地毯的,可好好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渾渾噩噩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