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的父親拉住一個路人問:“同志,問你一下:醫學院在哪兒?”
路人嫌惡地扒拉開皇普陽父親的手,指了指一個對面的巷子沒有說話就走開了。
三個人拿好東西,膽戰心驚地過了馬路往巷子裡走去,走了老遠都沒有見到內蒙古醫學院的牌子。
皇普陽說:“剛才那個人可能是騙了我們,再走出去看看吧。”
三個人又走到巷子口,看到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過來,山丹上前先鞠躬,然後問道:“大爺您好,請問您醫學院怎麼走?”
三個人都是後山土話,但呼市的舊城人都是土話,除非外地人,大半都懂得。
老人家用手指指巷子說:“這裡就是啊。”
山丹說:“我們沒看到醫學院的牌子呢?”
“哦,你們說醫學院的大門?在那邊,你們沿這條街走十字路口順路拐彎往前走就看到了。”
三個人順著街道前行,拐彎。一副並不宏偉的大鐵門出現在面前,一塊白色的木板上面寫著“內蒙古醫學院”幾個黑色大字的牌子掛在大門右邊的牆壁上。
山丹看到這樣的大門,很是失落!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大學?如此陳舊、如此荒落?
她多少次想象過大學的模樣:高大雄宏的大門,整齊乾淨的教學樓,出出進進都是文質彬彬的學者。
如今,這陳舊的鏽跡斑斑的鐵門?
旁邊的門房也是破舊的一個小屋,看門的老頭居然一副吃不飽飯沒精打采的樣子。
進進出出的人也一樣是一副了無生機的模樣。
她隨之也似乎沒了生機,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意念浮上心頭。
這種心灰意冷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很小的時候就有過深切的體會,如今又一次冒出來。
五十二、拉拉雜雜的開學
五十二、拉拉雜雜的開學
他們走進醫學院的大門,迎面看到一座五層樓的主樓,兩邊是三層的小樓,連成一個開放三角對稱的整體,主樓上掛著一條紅色的橫幅:熱烈歡迎新同學入學!
他們看著各式各樣的家長陪著孩子來報到,隨著人流從主樓旁邊的小巷往裡走,拐彎是一塊籃球場,兩個半新不舊的籃球架立在兩邊,中間是學校花花綠綠各色社團在招募新人。
看到同學們興高采烈的樣子,山丹稍稍緩解了一些失落的情緒。或許大學的生活本質原本是人的鮮活,而非破舊的建築設施所能表現的。
沿著新生報到的指示牌,他們來到一座二層小樓的大教室,一排排固定座椅整齊劃一地排列在這個可以容納四、五百人的階梯教室裡。
門口的牌子是九一級臨床本科教室。
課桌上還零零星星放著書本,椅子上有各色坐墊。
前面一排寫著學生入學報名需要的各種手續,報名處、公寓處、保險處、學生會、團委……
按照流程把名報了,把該交的錢交完,山丹口袋裡只剩不到300塊。
通知書沒有說被褥也要錢啊,只說是住宿公寓,收住宿費。不想被褥就要260塊。
然後是學姐學長們帶新生去宿舍領行李入住。
有一個叫金淄混的年級指導員安排大家的住宿,九三級臨床本科新生入住2號公寓樓,山丹在二樓的221室,班級是二班。
皇普陽在一班,住216號房。
一個不大的宿舍放了四張雙層鐵架床,上鋪有一圈二十厘米高的圍欄,中間靠窗戶的地方放著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剩下的空地只能容兩個人行走轉身。
宿舍的被褥都已放入,包括每人一條棉胎、一個被罩、一個床墊、一條床單、一個枕頭、一個枕套、一條牆圍布,還沒有分配。
金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