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旋渦漸漸地盤旋著縮小,漩渦中間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鵬鳥,那鳥半邊身體是肉身,半邊身體乃是枯骨,一扇動翅膀,翅根底下便形成流動著的氣體漩渦,很是凌厲。
鵬鳥的背上站著位仙人,頭戴黑玉金冠,身披玄色流煙大氅吵,衣服上繡著‘九天神雷印’,長眉入鬢,眼神鋒利如刀,抿緊的嘴唇繃成一條直線,只遠遠看其一眼,就能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
‘金鵬島’士元尊上仙,據聞曾於‘虛妄海’獨自修行近2000年,斬殺過無數海底妖獸,將‘渡厄’之氣順利吸收並且轉化為自身仙氣的獨一人,因為殺戮太多,又有‘渡厄氣’的影響,導致他煞氣過重,若他平時出門不特意隱藏,肅殺之氣能逼死普通百姓,甚至一些修為低下的修真。
焦然方才叮囑莊豔秋讓他千萬不要離開自己身邊,正是因為害怕莊豔秋修為低,被士元尊的煞氣給傷害。
“士元尊!這裡方圓百里也有平民生活,你還不快快隱去煞氣,難道想害死百姓嗎?” 焦然沒好氣的看著頭頂那高高在上計程車元尊上仙,義正言辭的說道。
莊豔秋聽到士元尊的名號時,稍微探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感受到那股不同於一般強者身上的威壓,那種直激人心神的壓制感是沉重而陰鬱的,莊豔秋心髒猛地揪成一團,當下呼吸不過來,手上用力抓緊了焦然,身形晃悠了幾下。
焦然感應到莊豔秋的不適,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你別看他,固守元神,思緒分散開來。”
莊豔秋聽話地守住丹田元神,並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到別的地方,他盯著焦然的後背,這才發覺焦然的道袍背後,繡著只被分成三截的葫蘆,這一標識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士元尊那雙犀利的眼睛在看到焦然之後,微微上揚起來,他隨手掐了個指訣,原本外漏的煞氣被他給收斂下來,而此時,他身下的那隻大鵬鳥也隱去了身形,只剩下士元尊輕飄飄的落在了結界頂端。
“焦然!我是來取你煉製的丹藥的。”士元尊冷冷說道。
焦然不屑的哼了一聲,“取?你就算是求著我要買我都不會買,你倒好意思來取……取我的巴掌才是吧。”
“你忘了300年前我們打的賭了。”士元尊並不計較焦然剛才挑釁的話語,他不怕焦然,可也不會輕易得罪焦然。
焦然沉思片刻,豁然明白士元尊說的是什麼賭了。
300年前那一任焦然在世時,還曾與士元尊乃萍水之交,只是後來士元尊希望焦然用‘赤妖鼎’為他煉一枚‘九劫丹’給他將來渡‘顯聖’大劫時使用被焦然斷然拒絕了。
焦然當時隨口找了個理由,說他卜卦所得500年內不能開爐煉丹,否則柏崖山必有大劫。
儘管知道這是焦然的推脫之辭,士元尊當時卻沒有別的辦法,最後她不得不與焦然打賭,若是焦然在接下來的500年內開爐煉丹被士元尊發覺了,那麼,不單單當時煉製的丹藥要分一半給士元尊,還得為其煉製一枚九劫丹。
焦然自然不肯打這個賭,九劫丹煉製的方法太難了,而且是極其虛耗心神體力的,他與士元尊的交情並不值當為他自損身體,最後在士元尊幾番激將下,只能把九劫丹給刪去。若是焦然在500年內開爐,無論他煉製的是什麼靈丹妙藥都得分給士元尊一半。
焦然看著志在必得計程車元尊上仙,表情有點兒玩味,這樣是士元尊上仙知道他煉的是極品保胎丸,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怎麼,想起來了?”士元尊一直盯著焦然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已經想起了300年前的記憶。
“是我破了賭約,我認輸。” 焦然心甘情願的妥協,不管當時士元尊抱持什麼樣的心態和他打這個賭,這一回,他根本佔不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