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六珍沒有了,他要讓士元尊償命!要他為六珍付出代價!
莊豔秋胡亂抹了一把臉,胸口劇烈地起伏不停。他把六珍放到自己的胸前,一隻手緊緊地捂著,深深地吐納了幾下後,臉色恢復到如平日那般的冷靜。
冷靜、漠然、清傲以及這看似平靜的情緒之下,隱忍著的超強憎恨。
音九悔擔憂地注視著莊豔秋那快速的轉變,“豔秋……你想幹什麼?你千萬別衝動!一切都有我呢,你想做什麼我幫你去做。”
莊豔秋沒有看音九悔。這種事怎麼能讓別人替他去做?作為父親,他沒能為六珍和其他的胎們做過什麼。他不想連幫自己的孩兒討公道都要靠別人幫忙。
士元尊,罪魁禍首一開始就是這個人。他犯下的罪孽,他屠殺的無辜,為什麼報應在了自己的六珍身上?如果沒有那鬼面怨靈的糾纏,他的六珍不會受這麼多苦的。
為什麼上天如此的不公平,不去懲罰那真正犯下罪過的人,反而為難一個連人形都沒有的胎兒?
莊豔秋內心激動難平。他不斷地勸告自己,不要激動!不能激動!既然天不懲惡,那他自己……親自動手!!
“帶我出去。”莊豔秋平靜地向著音九悔說道。
音九悔打了一個沉重鬱悶的嘆息,沒有違背莊豔秋的意思。
既然莊豔秋想自己去了結,那自己就只有盡最大的能力幫他了,還能怎麼辦?誰讓他,根本無法拒絕莊豔秋任何一個念頭呢。
音九悔抓住了莊豔秋的手,不再費心勸說,直接帶著他飛出‘清韻閣’,出現在了‘天陽城’的上方。
遮天蔽日的大雪掩蓋住了他們一行的身影,也為他們騰出了一處安靜的環境。
“莊豔秋!”士元尊第一時間發現清醒後的莊豔秋也出現了,放聲喊了一句。
莊豔秋木然地看著士元尊,那按在心口,捧著六珍的手顫巍巍地抖動著。
“能送我過去嗎?”莊豔秋沒有扭頭,對著身後的音九悔問道。
他現在沒了修為,連御氣騰空這種最基本的法術恐怕都做不到。
音九悔輕輕地‘嗯’了一聲,在莊豔秋的腳下虛指一記,出現了一隻老竹製作的長笛,長笛變大,穩穩當當地托住了莊豔秋,載著他蜿蜒著飛向不遠處停留著計程車元尊。
士元尊眼看著莊豔秋主動飛向了自己,長眉躍然跳動,心情大為舒爽。
這該是他的人就是他的。音九悔就算搶走莊豔秋又能怎麼樣?莊豔秋恐怕根本看不上他,還是轉頭投向自己的懷抱。
再說,他們可是連孩子都有了呢。音九悔拿什麼跟他比?
士元尊滿臉的春風得意,一時間疏忽大意,竟然沒感覺到莊豔秋那極力隱藏著的殺意。
等到莊豔秋落在士元尊腳下的雲頭,在他面前站定之後,士元尊還是沒覺察到異樣,他笑著問了一句:“你沒事了吧?”
莊豔秋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
“跟我回去吧!我已經讓他們把婚禮提前了。咱們回去馬上成親。”士元尊飄飄然地眯起了雙目。
莊豔秋還是不說話,但是主動再往士元尊身邊靠近,還做出一副張開臂膀要抱他的舉動,這讓士元尊更加得意了,遙遙地看向音九悔的方向,他挑釁地揚了揚眉頭。
“對了,咱們的‘聚靈胎’沒事吧?”
就在士元尊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他的胸前一陣冰冷的鈍痛衍射開來。
瞪大了雙目計程車元尊難以置信地緩緩垂下眼瞼,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莊豔秋一手穩穩當當地握著把匕首,另外一隻手上牢牢地握住六珍,將六珍那死氣沉沉的軀體放到士元尊的眼皮底下。
“它就在你面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