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村上隆史也悲情地預見自己不久後的慘淡下場。
果不其然,與美人共進早餐的美好時光才過十分鐘,手機的催魂鈴聲便響起,幾乎在接通的同時,彼端爆出最新版的中文髒話經典集,聲音之大,整間店裡的客人聽得是一清二楚,以為手機那頭是某某榜上有名的黑道分子。
任誰也想不到,那竟是懸壺濟世的醫生雷茵。
乍見村上隆史,會認為這位身碩肩闊、相貌出眾的男人,不是吃模特兒這行飯,就是某某大公司的小開。
為人風趣幽默,舌燦蓮花,知情調、懂氣氛……具備風花雪月的先天條件,加上一雙像會說話的桃花眼,在在寫明此人經驗豐富的後天歷練,完全符合一般人對於浮華奢靡公產哥兒的固有印象。
所以,在得知他的職業後,旁人往往會有“怎麼可能?!”這樣的驚歎。
但,他的確是個救人濟世的醫生。
非但如此,在日本,他還是前途被大大看好的心臟科醫生。
若不是這樣,雷茵不會在他連續放她兩次鴿子之後,還讓他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容我提醒,上一個失約的傢伙,他墳上的草已經長得跟你一樣高了。”雷茵惡狠狠地說。
“我這不就來了嗎?”賴皮意味濃厚的笑臉。
中國有句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他笑,拚了命的笑,哈哈哈……
雷茵完全不被那俊美的笑容迷惑,厲眸狠瞪著。“遲了三十六小時又二十八分鐘?”算他狠!
“所以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法國、義大利料理,任君挑選,另外附贈村上隆史免費服務券,限用一回,不知這樣是否能澆熄姑娘你的雷霆怒火?”
“你還算有點腦子。”知道自己堅持要他到醫院找她的真正用意。
“我跟你之間不必客套。”他雙手攤平向上,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什麼症狀?”
雷茵拉開抽屜,拿出—個A4大小的牛皮紙袋。
村上隆史接過,抽出裡頭密密麻麻的病歷表,瀏覽一遍後抬頭,俊容首度出現怒意。“這麼嚴重的症狀,為什麼出生時沒有發現?”
就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這女童並不是在我們醫院出生的,所以我們沒有經手她出生時例行性的健康檢查;事實上,我是三天前才間接得到這份病歷表。別忘了我是骨科醫生,心臟科的事本來就不歸我管。”
“那就叫貴院的心臟科醫生負責。”
“很遺憾,本院副院長兼心臟科主任目前人在德國參加醫學檢討會。”要不然她也不會找他了。“本來醫院方面是打算讓這名病童轉院,但因為你來了,院長要我跟你交涉,希望你在臺灣這段期間能幫個忙。”
別怪他多疑,因為就他所知,雷茵並不是個愛管閒事或喜歡欠人情的人。“院長是——”
“我爸。”
果然。“臺灣在心臟方面的手術幾乎獨步全球,沒道理讓我這個外人插手。”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我明說好了,目前臺灣只有兩家醫院有本事動這個手術,偏偏這兩家醫院——”
“互有心結。”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醫院是救人的地方,不是權勢競技場。”他無法苟同把病人當成鬥爭的籌碼。
“這種現象不單隻有臺灣有,世界各國都是。”雷茵嘆口氣,“可以的話,我會為這位病童辦理轉院手續;但眼下如果轉院,對手醫院會如何趁機宣傳造勢可想而知,正好你來了,所以才想請你接手。隆史,我希望你的免費服務券並非空頭支票。”
“老實說,我很不滿。”村上隆史不悅地擰起眉頭。“如果不知道背後的真相,或許我會樂於接受,但現在,病人之所以遲遲未進行手術,竟然是因為醫界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