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打算上床睡個回籠覺,無意問又瞥到桌上那盒蠟筆,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將蠟筆開啟。
記憶中那個男孩長得什麼模樣,說實話她已經忘了,現在才要追憶還來得及嗎?
拿起素描簿和蠟筆,霍思暖試著讓自己回到童年,仿照當年的動作。
她記得那個男孩的輪廓很深,五官很立體,對於只會把所有東西都畫得扁扁的小三學生是個極艱難的挑戰,所以她畫得很差,可對方卻說她畫得很好,可能是在鼓勵她吧!
霍思暖花了許多時間思考如何下第一筆,男孩的影像這時卻在她的腦中糾結,她只得放棄。
你在做什麼,霍思暖?都過了二十年,想不出對方的模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將蠟筆放回原來的盒子,霍思暖罵自己傻瓜,竟然會想再重塑那個男孩的形象。
最近她好像特別容易想起那個男孩的事,她猜想這大概和下星期即將舉行的個展有關,畢竟是他將她帶進藝術這個世界。
如果你持續在繪畫這條路上走下去,說不定我們以後會相遇哦!
她始終沒有忘記他這句話,一直期待能與他在繪畫的道路上重逢,但他始終未曾出現,只留下美好的記憶和這盒蠟筆。
將蠟筆的盒子蓋上,霍思暖多希望自己的記憶也能一併塵封,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男孩是誰?
叫什麼名字?
為何會出現在美術展的頒獎酒會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謎,以後恐怕也不會有答案,永遠永遠都不會有……
星期天的早上,正是適合嚴刑拷打的好日子,霍思暖一大早就打電話到柯蘊柔的工作室抓人。
“哈羅,是我!”她超有元氣的。“昨晚的會面怎麼樣。過程精不精彩?”
霍思暖原本是想打昕她弟弟表現得怎麼樣,卻意外聽見盧禹孟那個負心漢已經離婚,柯蘊柔還邀請他參加她下個星期即將舉辦的個展,差點沒把她氣到吐血。
“你的頭殼是不是壞掉了,蘊柔?”她氣死了。“我都恨不得殺了他,你還邀請他來參觀我的畫展,是存心想害我變成殺人犯嗎?”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馬上打電話請他不要去。”柯蘊柔知道自己做錯了,趕緊亡羊補牢,唯恐霍思暖轉而把怒氣發洩在她身上。
“算了。”霍思暖緩緩吐氣,想法子控制自己的脾氣。“邀都已經邀了,我可不想讓人家誤會我小鼻子小眼睛,但是畫展開幕那天你一定要來,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衝動拿畫砸他,天曉得我的畫現在可是很值錢,不能浪費在他身上。”
柯蘊柔允諾開幕當天她一定提早到幫她佈置會場,怎麼說她都是她的好朋友,又是專業的色彩調配師,這個忙是一定要幫的。
“我要掛電話了。”她還得去畫室挑畫,沒空哈啦。“如果恩烽有跟你聯絡,記得交代他打電話回家一趟,我爸有事情找他。”出去像丟掉,回家像撿到,老爸有這樣的兒子也真下車。
“好,如果我有接到他的電話,我會記得轉告他。”
說來諷刺,柯蘊柔和霍思烽見面的機率比霍思暖還來得大,讓她不得不懷疑她弟弟是否真的在喜歡她的好朋友,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他們兩個人超配的。
挑畫挑畫,還差十幅,她必須在今天補齊,不然就來不及規劃展場動線了。
霍思暖硬著頭皮挑出十幅她不甚滿意的畫送到她經紀人手上,宋格娟照例褒獎她一番,並要求她畫展開幕那天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成為鎂光燈的焦點,絕不能讓程潔詩把她比下去。
霍思暖搖搖頭,受夠了宋格娟的好勝心。要嘛,就在繪畫的成就上一決高下,計較外貌做什麼?贏了也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