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學、震旦公學、廣方言學堂。以及廢書塾該學堂之後辦起來的澄衷中學、民立中堂這樣的私學的學生,都已經在積極的串聯,準備到週末在張園舉行一次大的集會,然後再集會中再討論確實的辦法。
自起訴後,王小徐一直在關注著各方面的反應。並根據這些反應不斷的調整報紙的輿論,他此刻就像一隻躲在黑暗中的蜘蛛。根據絲網中各面傳來的動靜調整著自己的動作。謹慎而細微。當然,在有絲網的地方王小徐能感覺到,在沒有絲網的地方那他就一無所知了,特別是這些地方所發生的反應常常能決定所有事情的成敗。
在起訴的第二天,工部局便從下面的彙報中瞭解到了這件事情——其實用工部局這個詞並不能正確形容這個位於租界江西路二十三號的租界管理機構,正確的名稱應該是上海市議會。這個議會有九名董事,除了一名美國人和一名德國人之外,其他都是英國人,按照慣例。九名董事組成的董事會每年都會推出一位總董,而今年的總董則是安徒生。
“這個清國革命人士真的是毒死的嗎?”總董安徒生先生是一位英國紳士,他在三十年前就來到公共租界了,前幾年多次入董事會,但是被推為總董卻是去年和今年的事情。多年的財務工作使得他性格細微而謹慎,他並不想在任上能有多大的成績,他只想在自己的管理下租界平穩運轉,所有的一切都平安無事。
“不。不可能。”濮蘭德作為工部局的總辦對於租界內的所轄事務都很在意,報紙上刊登的這則訊息他在昨天就看到了,不過,作為一個作家和泰晤士報的記者,他的想象力使得他對總董的問題回答的不是那麼的肯定。“總董先生,我想這更應該是華德路監獄的印度人乾的,那裡真是太糟糕了,他們對囚犯一直都是很不客氣。”
“哦,是這樣的嗎?”安徒生把報紙給放下了,然後道:“那麼這樣說來就不需要接受他們的……”說到這裡安徒生轉口道:“如果報紙上一直刊登這條訊息,對於工部局的聲譽是很大的損害,而且,這個可憐的醫生是英國人。”
這真是太糟糕了。濮蘭德心裡說道,他感覺事情並不是像自己剛才說的那樣簡單。前年清國政府與他交涉要逮捕愛國學社諸人的時候,他便一直在推諉和敷衍,只是讓巡捕房帶著學社的諸人來問話,在警告那些革命人士不要在租界儲存軍火之後,他便把那些清國人都放了回去。直到後來,清國政府感覺到和他交涉無效,便直接繞過他和上海領事團交涉,當時領事團正好是美國領事當值,因此在南洋公學總辦美國人福開森的蠱惑下,美國領事古納下令巡捕房逮捕這些革命分子。逮捕之後幾經折騰這些人都被保護了下來。雖然租界無視清國政府的抗議只是判了幾年的監禁,但是,那些革命分子就真的逃脫了嗎?他不相信,直覺告訴他這一次這個政治犯人的死亡和清國政府一定是有某種牽連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濮蘭德的遲疑,安徒生問道:“約翰,你有什麼想法?”
“我…”濮蘭德不好說出自己的猜測,兩年的相處讓他明白安徒生是一個極為嚴謹的人,這和他作家的浪漫思維很不合拍。“先生,我只是在想那條瘋狗。”
“瘋狗?噢,對。真是該死。”安徒生懊惱的叫道,“是的,我就怎麼忘掉了那條瘋狗呢?這個世界要是沒有德國人該多好,他現在一定會想著怎麼把事情鬧大的。不,要麼就讓那些報紙閉嘴,要麼就接受清國人的起訴。你去巡捕房問問藍伯森,如果接受清國人的起訴。是不是可以一定勝訴?”
“如您所願,總董先生。”濮蘭德說完就退了出去,然後就打德律風給巡捕房了。很快,在一個多小時後,他又敲響了總董辦公室的門。
“先生,我已經詳細的問過藍伯森總督察了,他並不認為這個清國人的死和巡捕房有什麼關聯,他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