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生被他忽悠了一通。心中還是有些動了,他問道:“要是事情辦成了。朝廷能給些什麼好處?”
“這…”應桂馨自己都不知道辦好了差事能有什麼好處。怎麼能回答的了他?幸好他坑蒙拐騙乾的多了,再忽悠一把也不是不行。“朝廷的意思這事情還是要隱秘的好,就是賞也還是要暗中賞賜,要不然被那些報紙記者知道了,又是要鬧得滿城風雨。你們老頭子都已經在法租界做了捕頭,再出來就沒意思了。到時候徐兄弟可以出到華界做個巡長,如此以後做洋藥的買賣也方便啊。”
租界裡面有巡捕,華界那邊看著租界裡面巡捕管理的好,一時興起也準備辦警察。不過這警察畢竟是洋人的玩意,現在只有兩批結業,開了城西、南兩局,可這華界這麼大,只靠兩局人是不夠的,所以以後這警察還是要擴大。徐福生跟了黃金榮不少年,知道老頭子能有今天,除了有一個得力的姘頭,更多的得益於他在巡捕房的地位。要是自己也能在華界警察局裡有個一官半職,那……
徐福生有些心動了,不過他也是眼睛熱了一下,便把這股衝動壓了下去,他問道:“應兄弟,你現在在滬上縣衙是何職啊?”
應桂馨知道他動了心開始盤底了,便道:“我現在什麼官職也沒用,只是幫著志大人跑跑腿,辛苦的很。”
“志大人?”徐福生只曉得道臺姓袁,縣令是姓汪,姓志倒是還沒有聽說。
“志大人啊……”應桂馨拉著調子,然後說道:“他以前可是筆帖式,更是當今天子的大舅子,雖說辭官暫居滬上,但是再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更何況這事情可是滿人自己家的事情,真要是保全了朝廷的名聲,那這賞賜可是不小的。”
應桂馨說的在理,徐福生頓時沉思起來,不一會他又道:“志大人的意思是不管抓不抓反賊頭目,只要讓這件案子審不成便可?”
“是這樣的。打不成官司最好。若是能抓住人,那就更是好了。”
“嗯。你還說這主事的吳公子不能碰,可那苦主就住在吳公子家裡。還有那訟師也是個洋人。”徐福生又問。
“確是如此,吳公子不能動。洋人你們能動麼?”應桂馨也是找不到辦法,只好希望徐福生能把洋訟師做掉。
“洋人誰敢碰啊?”徐福生瞪了他一眼,不過他卻接著說道,“不過,這些活人都不能碰,死人倒是可以碰的。”此話說完他便笑了起來,不過笑的難看的很。
“死人可以碰?”應桂馨不明白他想到了什麼辦法,一時間急道。
“呵呵。這……”這次輪到他吊應桂馨的胃口了,應桂馨趕忙請教,這徐福生才道:“租界可是不好停屍的,可要是把死人放在華界革命黨怕是不敢。這樣說來,這滬上只有一處地方能停屍了。”
應桂馨雖然在滬上多年,但是對於停屍房可是一無所知,所以徐福生說了之後還是一臉迷糊,徐福生見他迷糊也不弔胃口了,便道:“英租界不放、華界不放,那死人便只能放在四明公所了。”
徐福生說完應桂馨還是愣了半響,終於,他想起幾年前的一些事情來了,馬上完全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節,頓時大笑了起來,他興奮的站起身來,向著徐福生作了一揖,然後說道:“徐兄這計策實在是高啊!小弟自愧不如。”
徐福生也是大笑,他只感覺自己已經把事情給辦成了,被朝廷封了個華界總捕頭,然後合著法租界的老頭子,肆無忌憚的走私洋藥,那銀子啊……
仁和裡的夜色已濃,在兩個男人的笑聲裡,一把二胡淒涼的響了起來,開始的時候曲音磕磕巴巴,但是一會像是找到節奏,整個曲子便如江水入海般的流暢起來,曲子激盪、滄桑、卻又帶著些婉轉,讓人聽了還想再聽,只是合著曲子歌唱的聲音倒是太過稚嫩,完全唱不出歌詞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