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樾見大家呼喊,並不意外,雖然這個軍官的口號出乎他的意料,他擺擺手讓大夥坐下來,再道:“‘革命不成功,沒臉見祖宗!’說的好,但是隻有我們這些人知道不行,我們要讓全軍將士都知道。總部的檔案,就是用來做這個的,為什麼要革命?革命怎麼樣才能成功?以後的新中華是什麼樣的?裡面說的都是這個道理,有它在,推翻滿清很簡單,打敗洋毛子也很簡單。但是關鍵大家要去學習,學習之後要去總結、交流,以後更要自省自己以前有哪裡做的不好,想得不對。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脫胎換骨,成為一個真正的革命戰士……”
張承樾的動員很成功,不過在他散會之後,卻只感覺到一陣虛脫,比跑一次十公里越野還累。林文潛看著他的模樣,笑道:“我說蔭閣,當初你怎麼就選了當政委啊,這淨磨嘴皮子的活,多累啊。”
張承樾看著他沒心沒肺樣子,佯怒道:“沒有政委,你的兵能和北洋一比一的換?能死傷三成而不退?這些都是軍政委的功勞。只有讓所有士兵都明白為什麼而戰、為什麼革命能夠勝利,他們才會視死如歸。我要是哪天把政委都抽走了,你的兵怕是比巡防隊還爛。”
林文潛其實早知道政委的意義,他只是開玩笑而已。他聞言忙道:“好了,我不笑了。這次整肅,你要我怎麼支援,我就怎麼支援,只要這些兵比北洋更能打就成。”
“只要你帶頭就好了,其他的沒有什麼支援不支援的。還有,要是以後抓了你的人,可別來求情啊。”喝了幾大口水,張承樾也算是緩過氣來了。
“怎麼,要抓人嗎?”林文潛吃驚。
“你以為我的憲兵是假的啊。”這次輪到張承樾笑了。“那些革命不堅定分子,抓了比沒抓好。部隊思想必須純潔,不然軍隊就會亂。有些人思想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對這些人,‘整’是沒有用的,只能是用‘肅’了。”(未完待續。。)
ps: ps:狂熱運動包括麥克斯主義運動、民族獨立運動、宗教運動等等,舉一個最普通的例子,甘地領導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就是純粹的狂熱運動。本書的觀點認為,一切非自我、個人的,而是為信仰、為大義犧牲的人就是狂熱者。
使用的手段並不能反應運動的本質,整風用的方法和宗教上的禱告、佈道、懺悔,以及儒家的克己復禮、日三省吾身,都是相似的。關鍵都是要受信者開啟心靈,接受佈道者要宣揚的思想,從而變成某個神聖物的一部分。這個神聖物,在不同的運動裡描述是不一樣的。
另外,革命本身就是無比殘忍的,對敵人殘忍,對自己則更殘忍。和風細雨、郎情妾意的革命比較難存在於本書中。在當時的情況下要想遵守某些現在看來無比神聖的普世道德和普世法則,無疑是一種幻想。滿清和袁世凱之間是下野和退位,袁世凱和孫汶之間是戰爭和暗殺,再後面則是……。歷史總是觸底之後再反彈,在它沒有到底的時候,想殘忍其實是難以殘忍起來的。在沒有到底之前,革命總還是有些節制的,這是大勢,但有些人總喜歡把細節無比的放大,並以狗急跳牆來推斷,狗最喜歡跳牆,真是嗚呼哀哉!狗不跳牆那就變成死狗了,做一隻死狗就不如做一隻瘋狗吧。
丁卷 第十五章 嚴州2
張承樾說的很暴烈的整肅是在一片祥和中開場的,其實對於杭州跟過來的幹部整肅並不是太問題,畢竟這些人是和滿清有血仇的,只有對嚴州本地的會員幹部整肅才最有意義。不過,這些人都是本地人,大規模的槍殺並不妥當,要真是殺多了人,那風聲傳開,那就沒人敢來參加隊伍了,總部定的‘不殺一人’,還是很合乎嚴州這邊情況的。
在這些嚴州本地的幹部中,除了些不中舉的窮書生,基本上是以遊民為主,嚴州山多地少,很多遊民比如淳安這邊都是伐薪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