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陳其採點頭道,“復興會和之前杭州舉義一樣,又一次的破壞了浙江那邊的電報線,還派人狙殺杭州派出的信使,所以訊息才這麼晚傳到京城。現在他們的兵鋒已經直逼杭州,這一次恐怕杭州又要失陷了。哎!兩個新軍鎮,還有七八千的巡防隊,一日之內全被殲滅,現在朝廷裡已經全亂,皇上氣惱之下已經把鐵良革職查辦了,還有閩浙總督、浙江巡撫,都已經革職了。現在載濤執掌陸軍部,為保杭州不失已經緊急派人調山東的第五鎮南下,還有緊催嚴州北面的第九鎮、南面的江西新軍急速增援杭州。這一次圍剿,復興會就是這麼贏了。”
陳其採這幾天被壓抑得夠嗆,是以一下子就吐了這麼多的訊息,好一會兒陳其美才把這些東西消化完,然後才道:“難道大家就看不出來,這是復興會的調虎離山之計嗎,這樣一來,就只有負責西面進剿的湖北新軍還在,這一次圍剿可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嗎?”
“確實如此啊。”陳其採長嘆道:“第六、第十兩個鎮全軍覆沒,這已經是舉國轟動了,現在國會那些藍票黨只說陸軍部都是一群草包,而那些練就的新軍更是花架子,空費餉銀而已,和昔年的那個淮軍一樣不堪一戰。若是朝廷再丟了杭州,那本屆內閣可是要倒閣了。”
倒閣之說陳其美也是常常聽見的,中國的憲法、國會完全是抄自日本,日本也是常常倒閣,他對此並不驚訝,道:“現在不是說內閣和國會無權過問軍事嗎,倒閣便倒閣好了,即便倒閣,那也是無妨的。”
他這般說只讓陳其採大大搖頭:“現在的這屆內閣,只是一個過渡,光緒的意思其實還是想重新控制朝局,把早前放出去的權利再收回來了。可他剛出來能用的人極少,各地的督撫的勢力又極盛,所以只能讓禮親王世鐸作為內閣總理,等下一屆帝黨勢力大漲之時,再把載灃捧上內閣總理之位,現在倒閣,那這內閣總理大臣一定載澤的。這是內政,再說外事。好不容易練了十幾鎮新軍,還頻頻舉行秋操,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要讓洋人知道大清今非昔比,不是像以前那般好欺負嗎,可現在兩個新軍鎮一日之內全軍覆沒,若是再丟了杭州,那你說洋人會怎麼想?哎,這大清啊,快完了!”
陳其採只嘆完大清,又按下心緒問道:“二哥,復興會那邊你到底能不能安排人進去?”
忽然聽到弟弟這樣問,陳其美道:“已經有一個人在復興會了,雖說不是我安排的,但只要能聯絡上,還是能起一些作用。怎麼了,良弼問了你要情報嗎?”
“良弼沒有問我要情報,他是要見你。”陳其採道。
“要見我?”陳其美很吃驚,“他為何要見我?”
“現在嚴州大敗,而復興會自從前年眾多會員**之後就更加隱秘,各地雖有抓到一些革命黨,但是都是其外圍成員,要不根本就只是些愛出風頭的年輕學生。為今之計,要想剿滅復興會,就必須滲透復興會。這件事情,軍諮府做不到,唯有你這邊或許能做到了。”陳其採說著良弼那邊的用心,然後很是擔心的看著陳其美道:“二哥,你可要想清楚,這不是你我兄弟之間的事情了, 一旦和良弼那邊說好,可不是說走就走說停就停的事情。若是這事情難辦,那我們就……”說到這裡,陳其採又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火車票,“不行我們現在可以就去火車站,半個小時之後便有一班火車去天津,到了天津之後便可出洋,還有家中大哥那邊我也打了電報過去,到時候我們兄弟三個去東京、去香港、去美國都行。”
看到弟弟真情流露,陳其美只握著他的手道:“丈夫不怕死,怕在事不成!革命革命,總不能半途而廢吧!要見良弼正好,屆時正好可以借良弼之手,讓復興會灰飛煙滅。待滿清和復興會同歸於盡之時,便是同盟會出頭之日,那時候忠山先生一定可以帶領我們建立一個從古唯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