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坐著專用高椅, 趴在桌上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燒雞。
葉如塵嗤笑,伸出一指戳了戳元宵肩膀,“口水都流地上了。”
“啊?”
元宵快速抬頭看向葉如塵,圓溜溜的眼睛清澈明亮帶著一絲疑惑。
隨即連忙用小手捂住嘴一抹, “呀!”
“騙人,爹爹騙我, 哼~”
顧青辰拍了葉如塵一掌,笑罵道:“壞死了。”
“我們元宵才不會流口水呢,對不對呀?”
元宵堅定點頭道:“對!”
“是是是。”
葉如塵笑著附和, “就算面對糖葫蘆,水果酪, 酥菜餅,糖燜蓮子小螃蟹,油潑粉皮兒紅燒肉,八寶醬肘黃花魚,都不會流
口水對不對?”
顧青辰:
元宵捂著嘴小小嚥了下口水,軟軟堅持道:“對,好寶寶都不流口水。是吧,糰子哥哥?”
糰子瞥了他一眼, 明顯不想回這麼愚蠢的話。
葉如塵每次看見糰子板著的小臉就忍不住捏一把。
抬手的一瞬間,糰子如條件反射般向後一仰。
“呵, 小屁孩。”
葉如塵湊上去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糰子臉更黑了。
真幼稚,顧青辰忍不住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顧母走進來,“行了,別鬧了都是稱老爺的人了,天天跟個小孩兒似得。”
“都洗手了嗎?”
“洗過了!”幾人異口同聲。
葉如塵無奈:“是您老總拿我們當小孩兒。”
顧母大事不插手,小事事事操心,自從當了班主任後,更是變本加厲。
飯桌上,顧父突然說道:“明日我和小天準備去各縣轉轉,瞧瞧田地。除棉花和土豆,如塵不是還準備引進其他作物嗎,我想去地方上看看,短則四五日,長則八九天。”
“這麼久?”
顧母盛湯的手一頓,轉頭問道:“各縣耕地在州衙不都有記載嗎?耕地之外,也該有土質冊、地形圖等相關記錄吧,何必跑那麼遠?”
顧父:“你說的那些,我隨如塵都去翻閱過了,記錄不夠詳盡,更不知精準與否,還是要實地考察一番。如塵,你去嗎?”
未待葉如塵回答,顧母嘆道:“偏就趕在明日~”
她放下湯碗看向大家,“我瞧明兒個天不錯,如塵平日事務忙,這好不容易休沐,正巧我與辰兒也不去學院,不若我們一家踏青去可好?”
又問顧父:“你那事兒不著急吧?便往後推兩日罷了。”
“嘿,怎麼不急?!”
顧父連聲反駁,“春播正是時候,現在種什麼都還沒確定,農戶也還沒聯絡,這時間可夠緊了,再耽擱是要等到明年去嗎?”
顧青辰遺憾道:“這半年多實在忙碌,夫君衙門事務繁多,此事只能暫且擱置。”
“事有輕重緩急,什麼都是循序漸進一步步來的。”顧父點點頭表示理解。
“如塵已經做得很好了,短短時日便有此功績,放眼大燕也找不出幾人。功以才成,業由才廣,正如我一向言道,如塵有經國之大才。”
葉如塵笑著,“爹你謬讚了,再這麼說我出門都分不清南北了。”
說到此顧母白了顧父一眼,“你一向言什麼了,我怎沒聽過?”
“辰兒兩口子走後,也不知誰天天在家嘆氣,憂心他倆怕是要在這地方混吃一輩子了,還說早知不參加鄉試留在家種地呢。”
顧母輕哼一聲,“兒行千里母擔憂,某人倒好,天冷了甚至都不惦記孩子衣暖。”
“嘿~莫要胡言,我何時講過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