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嗓子乾啞,沒發出聲音。
緊接著有碗遞到唇邊,一碰到水,蕭呈淵下意識就張開口。
溫熱的水滑入喉嚨,沁入全身,讓僵硬的四肢也舒緩了許多。
這下感覺好多了
“將軍,將軍?”
“蕭呈淵!”
“別喊了,沒死。”
有氣無力極輕的一句話,周圍人頓時安靜下來。
靜默了好一會兒,沒等來任何動靜,蕭呈淵又捱了倆巴掌,“沒死就起來,裝蛋呢!”
“艹!”蕭呈淵再次掙開了眼,首先映入視線的就是一張鬍子拉碴的大糙臉。
“賀平,我艹你大爺!”
相聚
“喲, 還能罵人,看來是真沒事兒了。”賀平撂下碗嗤笑道。
“沒事也要被你拍出事來。”
蕭呈淵懟了回去,稍微動下身, 肩膀頓時傳來劇痛, 疼得他皺眉苦臉, 五官猙獰, “嘶~”
一旁的將士見狀立刻上前扶起蕭呈淵幫助他靠坐在牆邊。
蕭呈淵低頭看去,右肩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被殷紅鮮血浸透,看著極為可怖。但他此刻雖面色慘白, 卻再未表現出痛苦的模樣。
周圍的將士見老大醒來都鬆了一口氣,彷彿找到主心骨一般, 洞內連日的陰霾都散去不少。
蕭呈淵坐在乾草上緩了緩,抬眼掃視周遭。
不遠處點著篝火,洞內算不上溫暖還有點潮溼, 火上架著一口鍋,雪水和著乾糧煮了些粥, 正冒著熱氣。
“現在有多少人?”蕭呈淵問道。
“死的死,傷的傷,丟的丟。”賀平面色沉重,看著外頭的風雪跟他說道:“有氣兒的不足百,加上你七十二人,本來是八十個的,昨天去五個,今早去三個。”
“另外屍體挖出來二十個, 至於其他的人還沒找到”
還沒找到,那估計就是, 沒有了
蕭呈淵不再言語,閉上了眼睛。
這種天氣,只要在雪地裡埋一晚,就不可能活著了,更何況幾日沒有訊息的。
三百將士,一場風雪,剩七十餘人,這比戰死沙場亡於敵手要難受多了。
若是他沒有盲目帶人進山,或許就不會
蕭呈淵搖了搖頭,哪有什麼如果。
“我睡了多久?”
“快三天了,坑我都給你選好了。”
賀平邊回答邊轉頭去看他,突然啞聲,見他這幅樣子嘆了口氣,忽而伸出腳踢了兩腳,小聲道:“一軍之長,垂頭喪氣像什麼話。”
“喪你大爺,那隻狗眼瞎了老子幫你挖。”蕭呈淵緩緩睜開雙目,哪還有半分頹然。
賀平笑了笑,沒有說話,用手比了比兩隻眼睛。
蕭呈淵又問道:“傷藥和乾糧呢,現在外面是個什麼情況?”
“吃的倒還好,宰了馬,但傷藥不多,上午孫幹、趙金帶了十幾個人出去找路了。”
本來他們的乾糧就不多,只有幾天的口糧,一場突如其來的雪崩把什麼都衝散了,好在每個人身上都綁了些。
食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