飩攤支於一角,獨立熱鬧之外,寧靜祥和。
他將趙淮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拋之腦後,這樣很好,夫君說的很對,何必庸人自擾呢?
下午幾人又轉了好幾條街,買了一堆肉、菜、各種雜物。
又到布莊給全家各拿了一身冬衣,和兩匹粗布。
回去的路上,顧青辰掰著指頭算賬,突然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迴盪在田野間。
葉如塵疑惑,“笑什麼?”
一隻修長白皙掀開簾子,顧青辰從車廂出來挨著葉如塵在他身後坐下,雙臂環上了他的肩頭。
本想照葉如塵之前那樣,把下巴搭在對方肩上來著,但試了試,夠不著
於是顧青辰側身從葉如塵臂下穿過,調皮的將頭探到了前面,笑盈盈仰臉看著他,“夫君好厲害呀~”
葉如塵無情地伸手將他毛茸茸小腦袋摁了回去,嚴厲道:“坐好,掉下去就不要你了。”
等人退回去坐定,又問道:“怎麼厲害了?”
顧青辰慵懶的趴在葉如塵背上,一手搭著肩,另一隻手不老實地在葉如塵後背比劃著,“今天總共花了五千三百五十文,夫君一下掙了七兩銀子,還餘了一兩多呢。”
葉如塵勾了勾唇,眼底盡是寵溺
來賊
回家後,顧母聽了書肆的事也滿臉驚詫,沒想到兒婿真的會算命!
不虧是母子,葉如塵見岳母這激動新奇的樣子,沒等她開口,就先說道:“我們是一家人,算不準的,只會徒增煩惱。”
顧父同意,教育顧母道:“路是腳踏實地走出來的,不要想著投機取巧走快捷方式。”
“打住!知道了知道了。”顧母只是好奇罷了,見顧父要開始講道理瞬間沒了興趣。
一早就說好的晚上要吃火鍋。
顧青辰拎著木桶和竹籃去池邊洗菜,葉如塵到廚房處理肉食。
平日家裡的飯基本都是顧母主廚,葉如塵偶爾也會大展身手。
而顧青辰自始至終都是個打下手的,其實他做飯也能吃,也只是能吃
天上突然飄起雪花,顧母將剛在梅樹下襬好的桌椅挪到了竹亭內,顧父跟著幫忙拿些小東西。
自從顧父坐上了輪椅,就不願悶在房裡了,從早到晚自己推著輪椅在院裡溜來溜去。
他將葉如塵做的水槽、柵欄、雞棚等等都加固了一遍就算了,還差點把院裡的花草修禿。
明明春天還沒到,人家本就沒幾片葉子
全家都是能吃辣的,葉如塵炒了香辣紅油底料。
將顧母白日燉了一個時辰奶白濃香的筒骨湯倒了進去,再撒上一把蔥花香菜。
紅湯夾翠綠,打著旋兒大朵大朵翻滾著。
等這邊火鍋湯煮的差不多,竹亭內碗筷也都備好了,顧青辰騰出了一個小花架放到桌邊,將食材都分好裝盤擺了上去。
顧父坐在矮几旁溫酒,顧母拿了一床墊被鋪在涼床上,又搭上一條毯子,怕涼夜有人凍著。
天色將黑,只剩遠處一抹昏黃霞光,簷下掛著四個紅燈籠,上頭已經覆了一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