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知道了,她不能原諒的其實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她的心不容許她與害死她父母的關係人有所牽扯,他們勉強在一起,只會毀滅彼此。
“我知道了。”他深吸口氣,眼眶也紅了。
她睜著一雙淚盈盈的水眸直望著他。“我決定離開臺灣,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十年……直到我找回平和,否則我不會回來。”
他的心狠狠揪了起來。“是嗎?要不要我幫你收拾行李?”一字一句如同刨挖著心肺,可他能怎麼辦?留下她心疼、不留她心碎,不同的選擇,卻相同的心傷。
“不必了。”她搖頭,每一回相見都只會傷得更重,她已厭倦,就此結束吧!
“那我送你去機場。”見她又想拒絕,他以指點住她的唇。“就當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她哽咽一聲,再也忍不住,哭著撲進他懷娌。“我不想走,我愛你,可是我沒辦法與你相處,對不起,我知道這是我的任性,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不管多久,我都會在這裡……”他哽咽了一聲。“等著你,一年、兩年、十年,只要你心結化開,隨時歡迎你回來。”
“嚴大哥﹗”她放聲大哭。
這一日,他們正式分手。
尾聲
十月中,應該是秋高氣爽的好日子,但今天卻烏雲密佈,狂風暴雨籠罩了臺北市。
“聽說有颱風要來。”提起最後一件行李,嚴箴隨著房腳嫵步出客房。自從跟他分手後,房腳嫵一直住在旅館,他幫她張羅了很多住處她都不要,沒辦法之下,他只好幫她過濾出最安全公道的旅館。
房卿嫵看了看這陪伴她在臺灣度過最後幾天的房間,小小的,卻很乾淨,處處可見嚴箴的用心。她真是個幸運的女人,人生得此良伴,夫復何求?
就算她與他最終沒有結局,她仍感謝上蒼賜給她這段永生難忘的情緣。
她關上門,望了他一眼。“我們初識的日子也是颱風天。”
“沒錯。”他懷念似地揚起了嘴角。“你那一記可砸得我痛了幾天。”
她的手摸上他額頭。“對不起,害你留下疤痕。”
“我可很感激呢!一道疤換一個親親女友,太值得了。”
“貧嘴。”她笑駕一聲,兩人走出旅館。
外頭的風雨已經大得讓人站不住腳。
“這麼大的風雨,飛機還照常起飛嗎?”他很掛心她的安全問題。
“沒聽說要停飛啊!”
“是嗎?”他把行李放到地上。“既然如此,我就照約定送你去機場,你等一下,我去開車。”
“不必了。”她指著正緩緩駛過來的計程車。“我已經叫了計程車。”
“為什麼?”他驚問。“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因為我不想再傷害你。”她踱起腳尖,輕輕地吻了他一下。“我們都知道,我這回離去,歸期不定,你說要等我,我明白這是你一片真情;可我對你的愛並不比這個少,我如何忍心耽誤你?順其自然吧!上天若註定我們緣分未減,就會有重逢的一天,再見。”她提著行李坐進計程車裡。
他呆立原地,眼看著計程車車門就要關上,也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力量,他強硬地拉開車門,鑽進車裡。
“不要自說自話,我一點都不覺得這種等待是苦,一聽到你還願意給我等的機會,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你為什麼要剝奪它?”
“這怎麼可能幸福?”她抽噎一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幸不幸福我自己會評量,旁人怎麼知道?”他這話是說得重了。
但她卻感動得兩行珠淚滴落不絕。“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