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蘇說“maybe。But……”
Tony說,感情的事壞就壞在“but”上,沒有那麼多但是,愛了就是愛了,愛了之後的“但是”兩個人一起解決。
一起解決,要怎麼解決?她愛席兗嗎?她不知道。席兗的愛是真的嗎?她也不知道。聽完了席兗的故事之後孟蘇又多了一個疑問,席兗的愛若是真的又能維持多久?多久之後會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她害怕流離害怕變動,尤其害怕沒有把握的變動,那會讓她覺得驚慌失措沒有安全感。
偏偏席兗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變化不能把握。
走過步行街,一對年老的夫妻相扶著走著,他們在這條街上很是有名,常年乞討,大概也受了許多的白眼和冷言冷語。他們從她身邊走過,妻子牽著丈夫的手告訴他小心,一會兒就到家了。
他們走過了孟蘇還回頭看,即使貧窮如斯到老能這樣相互攙扶也是幸福的吧?
又穿過兩條馬路進了小區,此時身上已淋得差不多了。小區裡稀疏的幾盞路燈在雨中光芒越發顯得昏暗了。找了鑰匙正開防盜門冷不防被從身後抱住。
“去哪了?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
“有事。”孟蘇說道,掙開,開門上樓。
開了燈,大概是見了她的狼狽樣席兗催她趕緊換衣服彆著涼。
換了衣服出來,席兗正在那一方小小的客廳裡走來走去:“來了月經怎麼還到處跑,怎麼不打個計程車回來?錢包丟了?”
“酒會怎麼樣?”孟蘇問道。
“酒會?我哪知道,我又沒去。老婆不見了誰還有心思去酒會。”席兗在她身邊坐定:“我以為你又一聲不吭的跑了。”
孟蘇搖搖頭:“沒,和一個男人吃飯去了。”
腰上的雙臂一緊,瞧瞧,又要發火了。大約半分鐘過去席兗說道:“不管這男的是誰以後最好不要來往,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的傢伙。”
“是我不讓他送的。”孟蘇說道。覺得自己在試圖引爆一座火山。
“你不讓他就不送?要是我……”
“要是你,別人不歡迎你都要強行住進來。”孟蘇說道。
“我怎麼一樣?你是我老婆。我認定的老婆。”席兗說道。
“席兗,你為什麼不生氣?”孟蘇問道。
席兗恨恨地看著她哼一聲:“要不是你總拿逃跑威脅我,你以為……哼哼!”在她頸上咬了一口席兗站起身往廚房走:“你倒是酒足飯飽了,我從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自己翻了冰箱拿了麵條和雞蛋,燒水煮麵。孟蘇看著,不由得又想起兩年前他在廚房揮舞著鏟子的情景,那水粉的小圍裙記憶猶新。
她愛這個男人嗎?心的選擇,為什麼她還聽不到心底的聲音?難不成——忽然便想到了夜老先生所說的詛咒。
可是Tony說她是那種明明愛了都不敢承認的人,難道只是她刻意忽略了?
進浴室洗著澡聽外面席兗問她還要不要吃點,孟蘇說不要他便嘟囔著說,也是啊,都吃了浪漫的燭光晚餐了哪還有心思吃這家常口味。口氣中頗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洗完澡出來見席兗正狼吞虎嚥,餓了好幾天一樣,孟蘇在他對面坐下看著他吃,一邊輕輕擦著頭髮。
“別盯了,盯出火星兒來你也不負責。”席兗頭也不抬。
“你怎麼知道我不負責。”孟蘇問道。
席兗抬頭抹搭她一眼:“少來這套,我若說反悔的是小狗你肯定又承認自己是非人類,傻子才上你第二次當。”
“席兗,你技術好不好?”孟蘇問道。
“存心不讓我吃飯是不是?”席兗隔桌子捏她的手:“想知道過幾天你親自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