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夜幕低垂,各種色彩的瘴氣,破廟,硃紅色的廟門,一切的恐怖元素似乎都已經備齊。
這硃紅色的廟門在月光下更添幾分詭異,而且這紅色確實很鮮豔,就像是怕別人看不見一樣點綴在這綠色的山野。
推開那硃紅色的大門後,裡面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是一個很小的破廟,雖然看上去破敗但是卻沒有倒塌,倒是這院子裡荒草叢生,看來卻是荒廢了很久。
魏胄走在最後,剛剛將硃紅色大門關上,那毒瘴就已經近在眼前,眾人現在站在院子了,那瘴氣開始途經院牆慢慢飄進來。
“都到這裡了,走吧,進廟。”
大家依次進入廟宇內部,然後反手將廟門關上,院子裡毒瘴已經很是氤氳,眾人身處小廟等了好一會兒發現毒瘴沒有滲透進來皆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我們只好在這裡先待上一晚,等到瘴氣散去再啟程回城。”
魏胄和曾不舉都點頭,眼下也只好如此。
曾不舉將雲胡輕輕放在這破廟內的雜草之上,開始仔細觀察她的傷勢,初見雲胡之時這小姑娘才六七歲,臉上滿是倔強之色,曾不舉予她新名等於給了她新生,如今這小妮子為了自己深入大山身受重傷還落下個殘疾,曾不舉眼中滿是憐惜。
魏胄踱步在這三丈見方小廟裡,他仔細地查探著四周,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非常的不安,他是意志堅定的修真者,這不安的情緒絕對是不可小視,特別是自己剛剛斬去心魔心性更上一層臺階的情況下就更要注意了。
這廟宇很小,小到只有一個不大的佛像,至於是什麼佛根本是看不出來,因為那佛頭已經離了佛身不知何處去了,這小廟坐落在十萬大山中本就是一件讓人很意外的事情,這無頭佛像立在廟中央更添幾分詭異。
冷羽本想表演一把轉木取火,後來一想還是算了且不說這火光會不會在這十萬大山中吸引來什麼危險的東西,就算是取了火也沒什麼用處,這裡雖然瘴氣進不來但是月光倒是可以透過屋頂的瓦片縫隙灑落下來,內部構造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而且這南疆的夜晚也不是非常寒冷,禦寒完全沒有必要。
曾不舉將自己的意一絲靈力慢慢地注入到雲胡的丹田之中,還是先前那般靈力執行地非常流暢,但是仔細檢查之下這雲胡確實沒有靈根乃是一介凡人。
“那應該是這雲胡的體質比較特殊吧。”曾不舉心想。
有道靜靜地待在冷羽身邊,雖然它今日又帶給冷羽不小的驚喜,但是依舊是一副憨憨的樣子,它輕輕地動了動鼻子,像是在嗅什麼味道一樣。
冷羽看的好笑,這河狸獸怎麼還學狗了呢,當下他也聞了一下,除了一股子黴味什麼都聞不出來。
片刻之後,雲胡卻是醒了過來,她慢慢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眼中滿是關愛的曾不舉。
“老闆,我怎麼了?”
“你剛剛被瘴氣傷著了......”
雲胡似乎想起來了,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她本以為是右手失去了知覺,此時看去,這個右手已經是完全沒有了,上臂斷口處已經包紮好了,但是切口看上去似乎極為平整,她抬頭看了一眼魏胄手中的斷劍,整個人面無血色臉上滿是落寞,倒是沒有驚慌也沒有憤怒,只是這份平淡讓曾不舉看的更是心酸。
雲胡將身子坐起來一些,然後向後探了一下緊靠在牆壁上,她嘴唇泛白,雖然毒氣已除,但是一時半會兒還是極為虛弱的狀態,但她還是用力直起身子不願意倒在地上。
曾不舉看在眼裡,這份倔強倒是和原先記憶中那個寧死不屈的小女孩一模一樣,恍惚間眼前這個女子的樣子和十年前那個不堪被馬賊侮辱以碎碗抵喉,以死相逼的那張臉龐重疊在了一起。
十年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