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性地輕輕敲擊了幾下。然後,他對站在身邊的瘦高個兒徒弟點了點頭。那個徒弟便掄起一個比師傅手裡拿的小鐵錘,還要大出五六倍的大鐵錘,在通紅的鐵坯上,‘乒乒乓乓’地敲打起來。待到所需的形狀基本出來後,健壯漢子示意徒弟停手,自己操作起來。而他的那個徒弟轉而蹲伏到風箱旁邊,一心一意地拉起風箱來。
韓若壁笑嘻嘻地走進鋪子去,喚了聲“鄭大哥”。
健壯漢子抬頭瞧見是他,立時收拾了手上的活計,邊笑邊迎上來道:“韓老弟,上次那頓酒多謝你請了,我喝得實在痛快1
韓若壁笑應道:“我輸了,自然該請。不過,雖然輸了酒,可一樣喝得痛快。”
轉身,他向後面的黃芩介紹道:“這位朋友就是‘神光堡’裡酒量無人能敵的鄭巖,鄭大哥。”
鄭巖向黃芩拱了拱手。
韓若壁又向鄭巖引薦道:“這位朋友是從高郵來此做買賣的客商,姓黃名芩。”
黃芩向鄭巖點了點頭。
聽到黃芩的名字,鄭巖一邊口中喃喃道:“黃芩……?”一邊上上下下打量了黃芩幾回。
韓若壁瞧在眼裡,心道:他為何對黃芩如此留意?
鄭巖忽然道:“不知這位黃老弟的名字怎麼個寫法?”
韓若壁狐疑答道:“‘草’字頭,下面一個‘今’。怎麼了?”
鄭巖乾咳了聲,眼神搖擺了一瞬,才問道:“他可是高郵州的黃捕頭?”
黃芩和韓若壁聞言,不禁同時面露訝異之色。
韓若壁上前一步,逼視鄭巖道:“你何以會如此尋問?”
見面前二人均有所警惕,鄭巖忙笑著向他們解釋道:“我一個遠房親戚是高郵人,前年,他來哈密做買賣,順道在我這裡小住了幾日,曾說起他們那裡有個叫黃芩的捕頭,為人很是不錯。因為‘黃芩’這名字原是一味藥,很特別,我便記住了。今日,你的朋友也是自高郵而來,也叫黃芩,我才不禁想,這麼少見的名字,又同是出自高郵,只怕是同一個人也不一定。”
知道死咬著不承認也沒用,韓若壁乾脆瞧向黃芩,笑道:“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你的名氣都傳到這裡了,怕是不怕?”
黃芩只當沒聽見,面露微笑問鄭巖道:“鄭大哥,高郵的地方不大,不知你那親戚姓甚名誰,說出來聽聽,我指不定識得。”
沒想到他會細問,鄭巖怔了怔,呵呵笑了幾聲,敷衍道:“我那親戚在高郵又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黃捕頭哪裡會識得,不提也罷。”
說完,他不待黃芩再言,就忙著指使徒弟幹這幹那,瞧上去一副很忙的樣子。
韓若壁和黃芩對望了一眼,繼而伸手一把拉住鄭巖,嘻嘻笑道:“鄭大哥,我今日來,是特意請你去喝酒的。這位黃捕頭也是很能喝的主,我們三人比試一場酒量,你意下如何?”
鄭巖聽言,不由自主地舔了舔上唇,目中流露出期盼之色。顯見他是好酒之人。
韓若壁見狀,便要拉他出門。
可他硬是不肯,一邊搖頭,一邊苦著臉道:“今日不行,我手上還有好些農具要打造,都是僱主急著要的。”
韓若壁又勸了一陣,但鄭巖就是說什麼也不去。
最後,韓若壁只得兩手一拍,擺出一副失望模樣,道:“既然鄭大哥有事要忙,那隻能改日再來拜會了。”
鄭巖連聲道好,將二人送至鋪外,揮手告別。
離了鐵匠鋪,黃芩與韓若壁並肩而行,邊走邊道:“這個鄭巖好生奇怪。”
韓若壁道:“是奇怪,以他嗜酒如命的秉性,有人請喝好酒,卻居然放下不喝,這太不尋常了。”
黃芩淡然道:“他說有親戚在高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