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黃芩把鋼刀扔給沐青平,道:“前面一陣猛跑,把我昨天恢復的精力消耗了大半,我要趕緊運功恢復一下。這條溪水裡可能有魚,你先用刀削一根木槍,叉點魚來,等會兒我們就有東西吃了,可以補充體力。”
說罷,他盤膝而坐,擺了一個標準的五心向天的姿勢,暗自運功去了。
沐青平拖著疲憊的身軀,就近砍了根小樹枝,把頂頭處削尖,自去小溪邊叉魚去了。
可惜他廝混在風月場所時,每每能得心應手,但這些魚兒們卻比那些姐兒們難上鉤得多。只見小溪內魚兒著實不少,可沐青平忙的焦頭爛額,還是半條也沒叉到。
他正苦惱間,忽聽背後一人笑道:“你想叉中魚兒,不能對著魚兒叉,要對著魚的下面叉去,才能叉得中。”
原來是黃芩不知何時已經打坐調息完畢,不知不覺中來到他身後。
從他手裡接過尖木棒,黃芩挽起袖管,一叉一個準,一叉一條魚,不一會兒功夫,竟叉上來七八條之多。沐青平見了,喜笑顏開地掏出剛才在茶莊中放火用的火刀火石,準備打火烤魚。
黃芩一把打掉他手裡的火刀、火石,驚道:“你瘋了?這裡不能生火!我們雖則跑出了上百里路,可是,是繞著圈子跑的,直線距離沒多遠,只要一生火,就等於暴露了方位,敵人很快能摸過來,那可就糟了。”
沐青平聞言,苦惱道:“那怎麼辦?這魚又冷又腥,不烤熟了,可是沒法吃的。”
黃芩嘿嘿一笑,道:“誰說的?生魚也很好吃的,你吃過之後,說不定會喜歡上這種味道也不一定。你不吃我可就都吃了。”
說著,他自從衣襟下襬撕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布片,在水裡洗濯乾淨了,找了塊比較平坦的石頭鋪上,而後來到小溪邊,把魚剝鱗洗淨,連帶鋼刀也一併洗了。轉身,黃芩提刀拎魚,來到那塊石頭前,運刀如風。
就見,雪白的魚肉被片片削下,落在布上,堆了一堆。
一邊削,黃芩還一邊搖頭晃腦,嘰嘰咕咕道:“‘呼兒拂幾霜刃揮,紅肌花落白雪霏’,美味呀美味。”
沐青平聽出他居然在吟詩,大感意外,道:“原來你也是喜歡吟詩作對的,倒和我們大當家很像呢。”
黃芩失笑道:“我可不會吟詩,沒你們大當家的本事。這兩句是我聽別人說的,不過說的那人,卻是沒吃過生魚的。我小時候沒東西吃時,曾經捉到過魚吃,記得生魚的味道,所以後來聽到這兩句感覺印象深刻,很容易就記住了。”
沐青平在一旁,見黃芩開懷大嚼,吃得不亦樂乎,忍不住也嚐了嚐,感覺味道怪怪的,雖然沒有想象中的難吃,但似乎也不象黃芩的吃相看起來那麼誘人。不過,他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腹內已是飢餓難耐,也就顧不得許多,拿起來就吃,先填飽肚子要緊。
可是,魚還沒吃完,黃芩的臉色一陣突變。
見此情形,沐青平心下惴惴,問道:“怎麼?”
黃芩咬牙道:“這幫天殺的,居然來得如此之快,還帶了狗。”
沐青平驚的跳起身來,東張西望了一番,卻是什麼也沒瞧見。
他正疑惑間,黃芩道:“他們離的還遠,你耳力不濟聽不到。我已經聽到有狗吠了,想是就快追來了。”
沐青平慌了神,道:“那可怎麼辦?”
黃芩急著催促道:“快,我們趕緊走!這幫兔崽子真是難纏!”
言畢,他扔下沒吃完的魚,又把沐青平背上身,綁緊了,之後撒足狂奔起來。
黃芩揹著沐青平走後沒多久,追蹤的人就到了,看來並非是黃芩杯弓蛇影。
只見‘鴻運茶莊’的五名當家,帶著十來名手下,另牽了三條狗,出現在小溪邊。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