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的麻煩了,根本不認識。
老姐不會因為楊俊而要死要活了,因為也沒有條件認識了。
我和秦浩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愛的要死要活了,因為沒條件。
這個問題其實我早該想到了,但是每次只是匆匆的想一想就算。
走到這一步,並不是刻意的。如果不是那場意外的車禍……如果我也去了德國,和浩子這三年處下來……可能,也許,還是……會打動他,把他泡到手。
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慢慢來的話,路長且阻,希望不是沒有,只是太細又太遠,抓不到握不住。
老姐白天上班,一副精明狀,晚上到了家,頭髮亂蓬蓬的,套著大T恤抱著爆米花看電視,毫無精英氣質。浩子則是以電腦為老婆,目不斜視,除了吃飯如廁,一動也不動。
我去開冰箱,啤酒都喝完了,零食也沒有。
抓起錢包鑰匙,抓起外套,喊一嗓子:「我去買東西……姐你要吃什麼?」
「……慄羊羹。」老姐在洗手間裡答應。
我關門下樓,把外套穿好。
手機在口袋裡滴滴響,我看一眼號碼:「喂,劍平?」
他說:「你幹嗎?」
「沒事,我散步。」
他頓了一下,說:「你姐姐在看房子,你們要搬家嗎?」
我想了想:「應該是替浩子看的吧。」
他嗯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說別的:「今天晚上要降溫,你快點回家吧。」
「知道啦。」
洗劫過超市,當然沒忘記買老姐的慄羊羹。
快到家的時候,果然起風了,冷颼颼的。
縮著脖子跑,風一下子大了,抽在身上和鞭子一樣,奪走溫度。
衝進家門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腳底下不知道絆到什麼東西了,整個人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嗚……」膝蓋正正的磕在臺階上,痛得我眼前金星亂冒,咬緊牙才沒有當場叫出來。
我從來都特別怕疼的。
不知道哪家孩子又把樓梯間的燈泡全打個稀爛,一盞都不亮,樓梯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我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扶著樓梯,全身都快散架,從來沒覺得這樓這麼高,樓梯又這麼難走。
藉著手機的光,我摸出鑰匙開門。秦浩是坐在電腦前,打雷都不會動的。老姐懶到死,我出門的時候她正光著腳賴在沙發上,想必也不會肯穿上鞋子勞動玉趾走來給我開門。
電視開著,爆米花灑的到處都是,一顆顆的散發著誘人的奶油香味。老姐光著腳坐在沙發上,秦浩坐在她旁邊,兩個人挨的很近。
我愣了一下,眼光落在老姐的手上……
白皙的手,搭在秦浩肩膀上,很自在,也很合適。秦浩看到我的時候像是要站起來,但是老姐的手一用力,他就沒能站起來。
我有點愕然,看看秦浩又看看老姐。呆呆的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再慣性的換上拖鞋。
老姐咯咯笑著,把電視的音量又調大了些:「外頭是不是起風了。」
我點點頭:「對。」然後想起來買的東西:「給你,栗子羊羹。」
老姐接過去,撕開包裝拿了一個,遞到秦浩嘴邊:「來一個?」
秦浩側過頭:「太膩了,我不吃。」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現在正在動正在說話的人應該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誰。
他們為什麼這麼親近?難道……德國風俗是普通男女朋友就可以這樣形跡親密?
老姐又問:「你喝啤酒嗎?」
他嗯了一聲,伸手拿了一罐。
老姐一手抓著慄羊羹一手揉我頭髮:「小弟,我和秦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