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岳父現在不是戶部的,不好管這邊的事情,二來,知縣當初曾給過咱們人情,咱們也不好越過他做這樣的事情。”
若是越過知縣,直接讓劉老太爺插手了,追究起來,知縣還是個失職的大罪,而劉老太爺就屬於手伸太長了。兩面不落好,所以不到最後時刻,寫信這個事情,就不能提。
“那咱們就眼睜睜的瞧著這旱災,不做點兒什麼事情?”劉珍珠揉了揉帕子:“爹之前說讓你到縣裡看看,讓咱們打聽一下,不就是想管管這事情的嗎?”
林仲修擺擺手:“彆著急,定河水位下降,知縣不是個愚笨的,這事情,遲早是要解決的,等會兒我去地裡替了老三,讓他先回來吃飯,我剛才讓毛大娘做了一碗麵條吃了,爹回來要是問起來,你就將我說的話給爹說一遍。”
劉珍珠點點頭,又詳詳細細的問了幾句,這才送了林仲修出門。現在他們家的收入是來自三方面,種地是小頭,繡莊佔一半,另外一半是之前開的書局。
林仲修種地不在行,但是寫個文章,做個點評,批個注語什麼的,還是相當在行的,哪怕在京城,他的水平也是數一數二的。書局一開起來,只奔著林仲修的名字,生意蒸蒸日上,每個月也有幾十兩銀子入手了。
所以,他們家是不怕旱災的,大不了就帶著一家老小繼續換地方。可到底是在村子裡住了三年,這一遭災,可不是一兩個人受罪的事情,能幫襯點兒,他們就幫襯點兒。
鄰里鄰居的,做了好事兒留了功德,將來也好重振門庭。
轉眼就是端午節,天不亮,林秀貞就被劉珍珠給叫醒了,林帶著林君安兄弟幾個,還有小胖墩林君輝,幾個人坐在客廳裡,一邊聽劉珍珠嘀嘀咕咕的念一些吉祥話,一邊扯了各色的絲線搓成花繩挨個兒給他們繫上。
年紀大些的,比如林君安,就只在手腕上系一個就行。中間的,不如林秀貞,手腕上腳腕上都得有,到最小的林君輝的時候,脖子上也得系一個。
繫上花繩,還得配上香囊,裡面裝的是劉珍珠前幾天就去鎮上買來的辟邪符。林君輝還額外多了個小老虎的掛飾,和小香囊系在一起,都掛在腰上。
最後是用雄黃酒畫手足心,林君安他們年紀大了,這個就免了。到最後,又是隻有林君輝一個人畫,順帶在額頭中間寫個王字。裝備齊全了,吃了早飯,才放他們出門,上學的上學,不上學的也得回屋練字唸書。
林仲修他們都忙,所以給林君輝啟蒙的事情就交給了林秀貞。雖然林秀貞是個女孩子家,但家裡人也都知道,他聰明的很,跟著老太爺唸書,念一遍就能記個差不離。
若非是她自己在讀書方面不是很在意,怕是比同胞兄長林君清強多了。
“今天是端午節,姐姐給你將端午節的故事好不好?”領了林君輝回屋,林秀貞就翻了一本書,摟著林君輝坐在桌邊,一個字一個字的點著讀:“屈原……”
“意思就是說,古代的時候,有個叫屈原的人……”讀一遍,再解釋一遍,林君輝乖巧的很,奶聲奶氣的跟著念:“大姐,這個是什麼字?”
“蒲,菖蒲,蒲公英,都是這個蒲字。”林秀貞笑眯眯的解釋,林君輝大眼睛圓溜溜的:“菖蒲是什麼呀?蒲公英是什麼呀?能吃嗎?”
“你個小吃貨,就記得吃,菖蒲呢,就是長在水田邊的一種草,下次我帶你去地裡瞧瞧,蒲公英也是一種草,上面毛絨絨的,風一吹,蒲公英上面的花就會散開,被風吹著落到各個地方去,來年春天就又長成蒲公英了。”
小學時候學的蒲公英的文章是怎麼說的來著?
“他們很是頑強,不管落在什麼地方,都能生根發芽,一代代的長下去……”林秀貞絞盡腦汁的給林君輝將裡面的寓意,林君輝小手捏著林秀貞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