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一多半的人是要向著他們的吧?
各種念頭在心裡纏來繞去,都比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林老太爺實在心寒,就算是他二十多年沒回來,可是該給的他從來沒少給過,該招待的,他也從來沒有輕視過。能做的他都做了,可現在,宗族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回報了他這一支。
“我也不多要,這些年我買給族裡的祭田,族裡都還給我,還有我那宅子,也要還給我。”林老太爺平復了一下心情,一晚上沒睡,眼睛下面青黑一片,眼珠子都有些發紅,臉色更是憔悴的很,但面對林族長,林老太爺的氣勢還是很足的:“我只要這些,你什麼時候將地契給了我,我立馬就和你分宗。族譜準備好,我半點兒不耽誤。”
“堂叔……”林族長剛開口,就被林伯賢冷喝一聲打斷了:“林族長,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用再假惺惺了,這一聲堂叔,我爹也不願意聽,你還是換個稱呼吧。”
林族長嘴巴動了動,再開口卻是直接省略了稱呼:“這祭田,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這些年,族裡的出息都靠祭田,你說要走就要走了,族人怎麼辦?”
林仲修挑眉,一臉嘲諷:“哎呀,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當了婊子立牌坊?吃著用著我林家給的東西,現在都要將我林家趕出去了,竟然還問我們剩下的人怎麼辦?那趕走我們的時候,他們就沒想過吃的用的都是誰給的?”
“你們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羊狼!”林叔皓滿臉厭惡的看了看坐在屋子裡的一圈人,族長一家,族老,還有族裡其他各支的長輩,一共十六個人。
聽了林叔皓的話,有些人臉上露出不忿和惱怒,有些人臉上稍微有些愧疚,但卻轉移了視線不和林叔皓的視線對上。還有一些人臉色鐵青,看向林族長的眼神帶著些不滿。
沉默片刻,那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一個:“族長,我想起來家裡還有些事情,實在是耽誤不得,這宗族裡的事情,往日裡都是您一個人決斷的,現下還是您自己拿主意吧,我也實在是幫不了您什麼,我這就告辭了。”
不等林族長說話,那人轉身就走,剩下的幾個對視了一眼,也呼啦啦的站起身來,藉口都是一樣的,家裡有事兒耽誤不得,三個人緊跟著之前的那個走人了。
少了四個,屋子裡其他人就有些不自在了,但那走的是有底氣的,有資本的,他們這些沒底氣沒資本的,卻是沒那個膽子走人的。
林族長眼裡閃過憤恨不滿,又轉頭看林老太爺:“原本我也不想說太難聽的話,只是,你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能不說兩句。你去京城裡打拼,這族裡也不是半點好處都沒給你的,當年你祖父進京趕考,那時候族裡還窮,沒多少錢,硬是給你祖父湊出來五百兩銀子,你別小看這五百兩,放到現在,你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可那會兒,那五百兩,可是一家一戶緊巴巴的湊出來的!”
“若是沒有這一筆錢,你祖父拿什麼鋪路?你以為當官只要考中了功名就行了?”林族長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若是那麼簡單,這世上的讀書人那麼多,千千萬萬,考中秀才的至少有幾萬,考中舉人的至少也有三五千,能留在京城當大官的有幾個?就是不留在京城,能當個縣官也算是本事,可你算算,這加起來一共有多少人?”
這強詞奪理的話,林族長說起來一點兒也不臉紅:“還有你父親當官的時候,還有你,每次升官,京城裡有人來打聽你們的名聲,若是沒有族裡給你們打點,你們以為,這官兒是好升的?多少人一輩子就困在一個位置上了,你們家憑什麼能平步青雲一直往上?”
氣的林老太爺的臉色都有些發黑了,林伯賢很是擔憂老太爺的身體,本來之前坐牢就有些毀了底子,後來老太太過世,老太爺一下子就老了十歲,現在長途跋涉的回來,連一天的休息時間都沒有,竟又是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