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當真是日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
一旁的如善聽得二人的對話,面色不變,但袖子底下的手卻絞得死緊。忿忿地瞪了如美的後腦勺,正想冷言譏笑回去,但想到如今自己不同往日的身份,也就堪堪忍下。
……
在離去時,如善卻私下截住林氏,目光炯炯,“姨娘都被送進觀裡受苦受累了,嫂子還有心情在這兒說笑?”
林氏唇角一撇,“二妹覺得,我該成日裡以淚洗面,作出苦大仇深的孝順媳婦形像不成?”
如情冷笑,“姨娘再如何不堪,總歸是哥哥生母,是嫂子的婆婆,婆婆進了那不見天日的地方,身為媳婦的居然不思營救,這是什麼道理?”
林氏沉下臉色,“二妹慎言。姨娘做了錯事,連累全家,受到相應的懲罰也是天經地義之事。更何況,二妹已嫁了人,這孃家的事,還是少管為妙。”
如善橫眉,咄咄逼人:“難不成我嫁了人就不能認自己的生母麼?嫂子嫁進我方家,是不是也與孃家形同陌路?”
林氏反唇相譏,“我孃家的私事,身為出嫁的女兒,我肯定不會插手。不過,若是孃家有難,為人子女的,定也搭把手。不說傾家蕩產,定也力所能及。二妹在質問我不孝之前,還是先摸摸自己的良心,為了替姨娘收拾爛攤子,我可是花光了近半嫁妝。二妹回去數數你的嫁妝,孃家有難,二妹又曾動過多少。”
如善滯住,在聞得方家出事後,她也是坐立難安的。後來聽聞大理寺把張姨娘也給帶走了,想以豫郡王府的名義去瞧個究竟,想著大理寺會看在豫郡王府的面上給個通融,但還沒走出儀門,便被豫郡王府身邊的婆子給攔了下來,嘴裡聲稱:出嫁的女兒,孃家的事還是少管為妙。她心裡一陣氣堵,卻再也邁不動步子。她又求到李掠跟前,而李掠卻與表姑娘正在花園裡吟詩作畫,而李掠一臉的溫柔,表姑娘滿臉的楚楚動人,心裡邪火直往上冒,可她卻生生忍住,上前與公爹的外甥女笑著打了招呼,然後把李掠哄回了房裡,正想請李掠幫忙出面說情,話才說了一半,李掠便打斷她的話,“這事兒,我確實幫不了。能進入大理寺的罪犯,都是非同小可。咱家雖貴為郡王,可一向不管事的,你也別仗著王府的勢替咱家惹來禍根。”說著就要往外走,如善忙一把拉住他,“可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母受罪,而自己卻不管吧?”
李掠回過頭來,盯了她半晌,望著她眼裡的哀求神色,心中一軟,道:“好吧,我去問父王試試。”
如善大喜,拉著李掠的手,語氣溫柔,“夫君,還是你最好,我沒嫁錯人。”然後她滿心歡喜地等著李掠的好訊息,卻不料等來了豫郡王妃。
滿面寒霜的豫郡王妃冷冷地對她道:“王爺說了,你去管你的父母吧。不過,我可醜話說到前頭,你出去了就甭想再回來了。”說著拂袖而去。
在走了沒幾步,忽然有丫頭來報,稱方家的三姑娘要見世子妃。豫郡王妃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如善,唇角帶著濃濃的譏諷,“想不到方家動作還真快。”然後轉頭對小丫頭道:“你去告訴方家姑娘,就說世子妃病下了,暫不宜見客。請她改日再來。方府的事我也聽說了,另外再去帳房以世子妃的名義領五百兩銀子給她。算是王府對方家的一點兒心意。”
就那樣,孃家的事,如善想管而心有餘力不足。她是真的盡力了,賬房裡以她的名義支取了五百兩銀子,她後來還拿嫁妝給貼上,後來又差人送去了一千兩,她已算是盡了力,怎麼林氏還這麼不依不饒?
“我是出嫁的女兒,可是,姨娘總歸是哥哥和我的生母。嫂子就眼睜睜的瞧著姨娘被丟進那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受苦受累?天底下有這樣做媳婦的嗎?”
林氏語氣也不怎麼好,反正這兒也沒別的人,慈眉善目的嫂子形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