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涼。
如情又哀哀地道:“太后,如情只是平常的普通人,或許能忍能忍氣吞生,可與多個甚至無數個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成天活在算計別人或是別人算計自己的日子裡,如情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過激的事來進而連累家族……畢竟,家中祖母父兄嫂子都待我極好……”
雖然便宜老爹方敬瀾偏心,但不可否認,她在他的羽翼下,確實平安成長了。並且便宜老爹雖然勢利,卻也未拿她的終身來換大好前程。
老太君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祖母,但養恩同樣重要,老太君自小養大她,並且一心一意為她著想,雖然偶爾也會有私心,但在大局上,仍是很好的祖母了。
知禮雖然與她相處平淡,甚至沒怎麼相處過,但每每遇上有關她的事兒,仍是想方設法替她著想。
知義更不必說了,雖從未有過任何只字片語,卻在行動上讓她感動了溫暖與親情,兩位嫂子對她也極好……還有如真,如善,如美……她若真嫁進靖王府,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關係著方家的顏面,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是古代家族連誅式的生存法則,容不得她去破壞。
太后總算明白瞭如情的顧忌,可在思考了一會兒後,仍然堅持她必須嫁給李驍。
如情眼裡閃過不甘心熄滅的火焰,繼續哀求太后,然太后卻輕輕拂開她的手,只握著她的肩膀,溫言道:“孩子,聖旨已下,是萬萬不可更改了。再剛,李驍是太皇太后最疼愛的孫子,這回李驍沒有求到她跟前反而來求哀家,這已令她萬分惱怒。再則,”她頓了下,“女子生而在世,本就有諸多桎梏,想躲都躲不掉。哀家知道,你心思通透,想得比誰都多,看得比誰都明白。可再是如此,你仍然得嫁。天家威嚴,不是兒戲。若你真的對未來沒信心,那從現在起,就得把信心重新拾起來。”
如情低泣,“若是重拾了信心仍是不行呢?”
太后放開她,只淡淡地道:“那就熬。”
簡短的三個字,卻包含著濃濃的無耐與森冷無情。如情頹然垂下雙肩,雙目茫然了好一會,眼裡默默流出了絕望的淚水來。
太后任她流淚,也不制止,只是雙眸奇冷地盯著她,聲音冰涼,如冷月下的銀霜,“你也別怨哀家和皇帝不給你生路。哀家告訴你,女人的生路,從來都是自己奮鬥拼出來的。沒有人一出生便有康莊大道等著她的。”
……
如情抬起頭來,對知義扯唇笑了笑,但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哥哥,我想通了,嫁給李驍,也不是沒好處的。”
一旦嫁入靖王府,那就是堂堂王妃,相信昔日曾瞧不上她庶出身份只肯給她妾室待遇的江家,不知要受盡多少嘲笑。
而在向夫人眼裡,與她兒子退了婚事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找著更好的婆家了。而她卻陡然高嫁,一飛衝動,對她也算是一種諷刺。
基於以上兩點,如情覺得,王妃這個身份,也確實是不錯的。
知義憐憫地望著如情,知道事情已無更改的餘地,如情哀傷而認命的神情卻讓他無比難受。可惜他又找不著可以安慰她的法子,只能很可惡的一句:“你也別想得太悲觀了,既然李驍一個一心求娶你,相信心裡也是有你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安心做你的新嫁娘吧。”
如情點頭,她也只能往這方面想了。
過了半晌,知義又問:“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如情道:“太后許諾過我,什麼時候想通了,就什麼時候完婚。”
知義訝然,“這……太后當真這麼說?”
想著太后臉上閃過的促狹,如情微微露出笑容,太后嚴厲警告她後,又給了她一顆甜棗子吃,“李驍以那樣的方式斷送了你與何家的大好姻緣,如今又請出聖旨來壓你,哀家知道你心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