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拿到兔子花燈的那一刻,一道白光進入了她的眉心。 原來是她的一縷神念。 月神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幅畫面。 一個戴著月神面具的姑娘,對著兔子花燈唸唸有詞。 她散落在人間的神念,有一縷在那姑娘的面具上。 神念進入兔子花燈,帶著那位姑娘的願望出現在她面前。 月神心道:真是個可愛有趣的姑娘,和這隻小兔子一樣。 月神還挺喜歡這姑娘的。 既然她的兔子花燈能夠跨越天塹到達銀河,替她實現一個願望也無妨。 月神看向寫在小兔子背上的願望。 司空無衣、沈長風…… 風……是巧合嗎? 月神想到司空無衣身上熟悉的感覺。 月神施展神術,以花燈上的願望為媒介,看向司空無衣。 司空無衣若有所覺地抬頭。 兩位月神隔著萬千世界,因為一盞花燈相望。 月神心中既震驚又疑惑。 怎麼會是她?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人間?她的神魂為什麼如此虛弱? 她們畢竟相隔太遠,僅靠一個願望連線不了多久。 月神在神術失效前,將她的神念分了一縷放到司空無衣身上。 這縷神念再次觸發,便是月神與司空無衣再相逢時。 月神看向司空無衣手上提的太陽燈籠。 她手裡怎麼拿著那個人的東西? “不行!不能讓他發現。” 月神將一個封印術打進太陽燈籠裡,隔斷那人的感應。 司空無衣有些恍惚。 是她的幻覺嗎?她怎麼看見了傳說中的月神。 月神手裡捧著她放出的兔子花燈。 她站立於銀河之上,美得驚心動魄。 她的眼神裡蘊含著化不開的悲傷,彷彿可以滴出水來,不知道她有什麼樣的過往? 司空無衣心裡想著月神,越想心裡就越感傷。 她彷彿落入了月神的浩瀚眼眸裡,沉溺在裡面,難以脫身。 就在司空無衣快要淹沒了理智的時候。 一道樂曲聲傳入司空無衣的腦海,將她喚醒。 司空無衣循聲望去,原來是一把雪玉箜篌發出的聲音。 分明無人彈奏,它卻能自起音樂,一道道清凌凌的樂聲,彷彿可以劃破月夜。 它應該是一把靈器箜篌。 司空無衣被箜篌聲吸引,走進了樂器鋪裡。 她有些疑惑,周圍的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把自彈樂曲的雪玉箜篌。 司空無衣在原地站立聽了一會兒,聽出了雪玉箜篌彈奏的是春江花月夜。 此曲典雅優美,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山水畫卷。 春天的江潮水勢浩蕩,與大海連成一片,一輪明月從海上升起,好像與潮水一起湧出來。 月光照耀著春江,隨著波浪閃耀到千萬裡,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了明亮的月光! 江水曲曲折折地繞著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著開遍鮮花的樹林,好像是細密的雪珠在閃爍。 月色如霜,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江水、天空成一色,沒有一點微小灰塵,明亮的天空中只有一輪孤月高懸空中。 江邊上什麼人最初看見月亮? 江上的月亮哪一年最初照耀著人? 不知江上的月亮等待著什麼人? 鴻雁不停地飛翔,而不能飛出無邊的月光。 月照江面,魚龍在水中跳躍,激起陣陣波紋。 江水帶著春光將要流盡,水潭上的月亮又要西落。 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霧裡,碣石與瀟湘的離人距離無限遙遠。 不知有幾人能趁著月光回家,唯有那西落的月亮搖盪著離情,灑滿了江邊的樹林。 司空無衣恍惚想起,她年幼時也曾學過箜篌,當時的樂曲師傅還誇她天資不凡。 只可惜,司空無衣對樂曲不感興趣,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彈奏過。 如今她倒是起了彈奏的興致,就不知道她的手法有沒有生疏了。 司空無衣伸手抱起雪玉箜篌,在她的手觸碰到箜篌的時候,樂曲戛然而止。 司空無衣輕笑一聲,“還是個膽小的箜篌。” 司空無衣抱著雪玉箜篌走到樂器鋪前方,將箜篌遞上前。 “店家,這把雪玉箜篌我買了。” 樂器鋪店家拿起雪玉箜篌仔細檢視,疑惑道:“可是姑娘,這把雪玉箜篌不是小店的啊。” 司空無衣愕然,指著雪玉箜篌剛才的位置。 “怎麼會?它剛才就放在那裡,還在自彈樂曲,店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