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桓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他的語氣並無多餘的感情,但聽在每一個人耳中,卻有著那些許的壓抑與屈辱。
殘陽如血,照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冷風吹過,砂石飛起,一千人沉默站於地上,一人不知不覺坐直了身體。
眾人沉默了片刻,彷彿是在心中重溫那場殘酷的大戰,又彷彿是在心中告慰那些戰死的將士國未亡,人未忘。
“趙將軍……”朱晨桓突然說道。
“太子殿下!”趙拓仁身體彎曲更深一度,其餘士兵不經意間也彎曲了身體。
朱晨桓突然站起身來,右手指向更北的方向,高聲道:“長夜漫漫,諸君敢否與吾去那風雲國大營轉上一圈!”
第十四章 雙箭斬旗,一朝歸心
第十四章雙箭斬旗,一朝歸心
滄酈城北方三十公里處,這是石玉國與三等強國風雲國邊境線,此線名為石雲線,跨線向南為石玉國境內,跨線轉北便是風雲國國土。
六年前大戰,風雲國將士跨過石雲線,主動發起戰爭,試圖一舉擊敗二等末國石玉國,提升風雲國等級,但有心算無心,卻仍舊沙場折戟,先後折損共兩百餘萬兵士,最終也未踏及石玉國北疆滄酈城一步,成為風雲國全軍將士心中最屈辱的一戰。
六年過去,新一次十國大比很快開啟,所以為了報仇雪恨,也為了一舉榮登二等強國行列,風雲國再次厲兵秣馬,率先糾集大軍三十萬精銳駐紮石雲線,後全國境內徵兵兩百萬再次奔赴前線,這一次風雲國將拿出破釜沉舟的態度,若不成功,十年內將無法恢復元氣。
石雲線以北,一座巨大軍營駐紮於此,軍營佔地百餘畝,白色營帳接連起伏,站在高處俯視,又能發現此軍營排兵佈陣皆有講究,營帳以五行八卦排列而成,訓練場共有四座,分別位於正東、正西、正南、正北以及正中,呈四方拱衛之勢。
正值深夜,烏雲蔽月,整座軍營四周皆陷入黑暗之中,唯有火把通亮的軍營仍能夜間視物。雖未值戰備之時,軍營防守仍舊嚴密,斥候每個時辰派出一隊,巡邏士兵每三個時辰更換一批,只此一事,便可知此軍絕非平庸之軍。
子時鼓聲一響,斥候與巡邏士兵交接更換。
“這天可真特麼怪啊,白天熱得要命,晚上卻冷得要死,我看將軍就太看重石玉國那幫慫人了,他們什麼時候敢對我們出手?哪一次不是我們打到他們城下他們才敢一戰的?”換隊斥候罵罵咧咧一句,與另一人交接過後,便同五人組小隊奔出軍營,向著四方邊界線走上一圈。
“少說話,眼睛尖一點,沒事正好,要是真有什麼事了,不止你會有麻煩,我們整個軍隊都會有麻煩!”
斥候隊長訓斥了一句,然後策馬上前,轉道另一條路監察情況,而這名斥候則是在隊長走後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又罵罵咧咧了一句:“老子信你才怪!要不是你與將軍沾親帶故,還能輪的上你當這隊長?老子可是參加過六年前那場血戰的,要不是你給老子穿小鞋,老子早就飛黃騰達了!”
夜風不小,一吹起來飛沙走石,直噗噗的往臉吹來,打的人臉生疼。
“靠,真不喜歡斥候這狗屁活事,每天不僅嘴裡吃土,眼睛還要吃土!”斥候眼睛被風沙迷住,他停下了馬匹,用手去揉這進了沙子的眼睛。
“嗖”
而就在這時,他彷彿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響,這聲音很奇特,而且竟然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記得是在六年前,自己的兄弟與自己一起衝鋒陷陣時,自己就是聽到了這種聲音,然後自己兄弟就直接被一個飛來的短矛刺進心臟,瞬間死了。
想到這裡,斥候突然瞪大了雙眼,藉著流淚的朦朧視線,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在黑夜中仍舊閃爍著寒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