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墓前送上一束鮮花,振寧他知道我不行了。” (謝君送別花束鮮)
楊:(熱淚奪眶而出,不能控制情感,連忙掏出手絹擦拭)
許:稼先在1986年7月29日逝去後至今的一年多的時間裡,您給我寄來9封信,並找出了40多年前你們合拍的一些照片和許多國外報紙的影印件以及新出版的書籍託人帶給我,表明了您對稼先的懷念,今天又親自來八寶山掃墓。(稼先逝去勞懸念,深情憑弔八寶山)
楊:(不斷地用手帕擦拭眼淚,點頭,哽咽難語)
許:太平洋的海水雖有萬里之遙,您和稼先分居兩岸,但是它隔不斷兩人的友情。這麼多年以來,稼先對您十分欽佩,而且敬佩的心情與日俱增。(重洋萬里隔不斷,互敬之心逐日添)
楊:(淚止,放好手帕)
許:您和稼先之間的友情,若從1936年在中學時算起,到1986年是五十年,半個世紀。(同窗友情勝兄弟,楊振寧與鄧稼先)
此時許鹿希將寫好的這首七言律詩贈給楊先生。
楊:(收下寫有此詩的紙)謝謝。我看看稼先的骨灰盒放在哪裡(楊振寧進入八寶山革命公墓第1…3室靈堂。楊先生仰視安放在上排的鄧稼先骨灰盒)。
從靈堂出來以後,楊振寧先生在最前面,大家排成單行沿著靈臺繞行一圈。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六章 鄧稼先和楊振寧(8)
許鹿希記
1987年10月23日深夜,許鹿希徹夜難眠。幾十年過去了,在鄧稼先走了一年後,楊振寧先生還回來為他掃墓。她為鄧稼先有楊振寧這樣的朋友而感動。
第二天,1987年10月24日的《人民日報》和《人民日報海外版》刊登了“新華社北京23日電:重洋萬里隔不斷,同窗友情勝兄弟……楊振寧到八寶山為鄧稼先掃墓”。
中國“兩彈元勳”和美國“原子彈之父”的對比
那一次掃墓之後6年,即1993年6月楊振寧先生又飽含深情地寫下《鄧稼先》一文,文章發表在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的《二十一世紀》雙月刊上,文中字裡行間讓人感受到鄧稼先的人格魅力。特別是楊振寧先生在文中把鄧稼先與美國原子彈設計的領導人奧本海默做了對比的介紹,讀來令人深思。這篇文章發表後引起了海內外極大的反響。
《人民日報》在1993年8月21日全文轉載,並加了編者按:
此文珍貴處是楊先生從科技發展史的高度,將同他有長期交往、所知甚深的中國、美國兩位原子彈設計的領導人做了對比評述,既高且深,又親切可讀。從楊振寧教授的回憶文章,可以進一步瞭解鄧稼先同志的才能、風格、思想和為人。
現摘錄文中“鄧稼先與奧本海默”一節中的內容:
奧本海默和鄧稼先分別是美國和中國原子彈設計的領導人,各是兩國的功臣,可是他們的性格和為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他們走了兩個相反的極端。
奧本海默是一個拔尖的人物,鋒芒畢露。他二十幾歲的時候在德國哥廷根鎮做波恩的研究生。波恩在他晚年所寫的自傳中說研究生奧本海默常常在別人作學術報告時(包括波恩做學術報告時),打斷報告,走上講臺拿起粉筆說“這可以用底下的辦法做得更好??”我認識奧本海默時他已40多歲了,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打斷別人的報告,使演講者難堪的事仍然不時出現,不過比起以前要較少出現一些。
他的文章不可以速讀。它們包容了優雅的風格和節奏。它們描述了近世科學時代人類所面臨的多種複雜的問題,詳盡而奧妙。
像他的文章一樣,奧本海默是一個複雜的人。佩服他、仰慕他的人很多。不喜歡他的人也不少。